“雖然很多時候，你爸可能一碗水端不平，但你要是覺得有些事情實在過分，可以不用忍著。”他頓了頓，又道，“有些人，不值得你這樣。”
不是所有的退讓都能換來別人的理解，有些人反而會更加的變本加厲。
黎曼手裡捏著湯勺，手卻是不聽使喚了。
從小到大，她朋友不多，也很少有人站在她這邊替她說話。
付小米算一個，他是第二個。
母親雖然也是愛她的，但大多數時候以和為貴，讓她忍讓，讓她妥協。
以此來維持家裡表面上的平靜。
母親那種息事寧人的性子，不知不覺的也灌輸到她的身體裡了。
南凌淵看見她在發愣，還以為是自己剛才哪句話說錯了，連忙岔開話題，“吃吧，這魚還是挺不錯的。”
黎曼這時候一開口，絕對是磕磕絆絆，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所以，她點了點頭，只說了兩個字，“嗯，好。”
“……”
七日後。
範程和小乙坐在一家菸酒超市門外的臺階上，手裡拿著剛買的煙。
小乙給自己點好之後，把打火機遞給了他，“程哥，那天，真的是咱們看花眼了？”
範程嘴裡咬著煙，側了下頭湊近打火機，含糊不清的道，“不知道，那破廠子裡就那一盞燈，我也不確定。”
一個人的背後怎麼可能有一雙黑色翅膀。
實在是匪夷所思。
但是範程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糾結下去，最後還是沒能拿到黎曼的一萬塊錢，這才是讓他最在意的事情。
現在沒錢，住在她之前的公寓裡，囊中羞澀，實在是沒辦法大手大腳花錢。
這讓他很是苦惱，得想辦法賺點錢才行。
小乙看他渾然不在意的模樣，自己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那天他拿著卡剛到那個廢棄工廠門口，就看見一個背後長著翅膀的男人從裡面走出來。
他硬是站在原地，半天抬不起腳。
這些天那個畫面還是時不時的會出現在他腦子裡，他親眼看到的東西。
又怎麼會是假的。
範程看他嘀嘀咕咕，怪他整天神神叨叨的，不想再理他，把打火機往他身上一丟，“我走了。”
說完沒等他回覆，範程就拍了拍衣服，離開了。
小乙在原地抽完這一根菸，才起身去找另一個人。
那個人一定會相信他說的話。
他不是看錯了。
天使，真的存在。
二十分鐘後，小乙在酒吧約見了一箇中年男人，那個男人脖子上掛著大金鍊子，體型臃腫肥胖，手裡還拿著一個黑色的皮包。
小乙殷勤的給那位倒酒，“李哥，我那天跟你手機上說的事情，你怎麼看？”
“我相信你說的，因為我幾年前真的見過。”李哥接過那杯酒，表情變得有些陰沉下來，“他盡是壞我的好事。”
“那李哥，如果我能幫你找到那個人，你看……”
小乙話只說到一半，言外之意就是，他如果能找到照片裡那個男子，李哥財大氣粗，定不會少了他的錢花。
李哥眉毛一揚，表情有些懷疑，“就憑你，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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