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凌淵拉著她，也不顧什麼時辰，不由分說的去了敬安寺。
因為過年，敬安寺裡有些僧人也下了山。
寺中相比較白天的人群熙攘，顯得有些冷清。
夜晚的風吹的讓人伸不出手，恨不得把腦袋都塞進被窩裡。
黎曼走的有點累，尤其是在上了一層又一層的石階過後，呼吸也跟著變得急促了些。
而南凌淵卻是冷著臉，一步未停的上山。
在彎彎繞繞走了好些路後，幸好，那個大師的房間還亮著燈。
南凌淵上前敲了敲門，禮貌的問了聲，“請問，有人在嗎。”
裡面的人沒說話，像是就坐在門內不遠的地方，一陣簌簌的腳步聲傳過來，老者在裡面卸下門栓，把門開啟。
老舊的木門發出吱吱呀呀的噪音，清心大師看著門外的二人，有些愕然。
這不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嗎？
不在承天門觀賞，大晚上跑來寺廟裡作什麼？
南凌淵不知道那大師叫什麼名字，卻心急著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這麼晚，打擾先生了，我是想問一下，您那天，和她具體都說了些什麼？”
這皇宮裡的人來敬安寺的，著實不多。
因此，清心大師對這二人也有些印象。
尤其是她。
清心大師看著跟前二人，蒼老的嗓音從口中流出，“那日太子妃前來，問我有沒有恢復記憶的辦法，她說是為了救人，用她十年的壽命去換都可以。”
“……”
南凌淵自認聰明一世，卻沒想到在這件事情上，自己竟然越聽越迷糊，“實不相瞞，我這妻子最近這幾日變得神神叨叨的，淨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胡話，說什麼她不是黎曼，還有一些胡言亂語，我實在有些擔心。”
清心皺了皺眉頭，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你相信靈魂轉世嗎？從前的黎曼已經死了，在這身體裡的，是另一個人。”
南凌淵的墨眸微顫了一下。
這一番話，無疑是在挑戰他先前的認知。
那也就是說，現在的黎曼，想要救他一命，所以來求大師詢問恢復原先記憶的辦法。
南凌淵站在原地，動了動唇，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這對他來說，簡直是不可理喻。
民間話本兒裡借屍還魂的故事，竟然成了真。
問完之後，南凌淵向清心大師道謝。
舉止得體，落落大方。
事後，他便原路返回往山下走，黎曼也跟在他身旁。
他步子走的是前所未有的凌亂，腦子裡在想著很多事，有些心不在焉，也就沒來得及顧上身後之人。
黎曼站在他身後半米遠的地方。
一把尖刀倏的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耳邊的聲音又冷又硬，“別動。”
黎曼連一聲驚呼都沒有發出來，就硬生生停下了腳步。
男人發覺身後腳步聲停下，蹙著眉轉身，看見的，就是他那個出了牢房的六弟，手拿尖刀挾持著她。
沒想到在牢裡別的本使沒學到，倒是狗急跳牆的本領學了不少。
南凌淵隔著薄薄夜色盯著他，“你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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