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俊美男人緩緩的睜開眼睛,墨眸裡有著稍縱即逝的悲慼。
疼是真的疼,但暈過去,是他裝的。
所以剛才他們的對話,他也全都聽到了。
聽到她母后曾經說,六弟受的傷,要他千倍百倍的還回來。
南凌淵皺了皺眉,又緩緩的合上雙眼,再睜眼時,眼底,已經恢復了平靜。
他伸手撐在床沿,有些費力的坐起來,嗓音沙啞,說話時的語氣都很虛弱,“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要聰明些。”
“沒你聰明。”黎曼看著他身上的紗布,覺得這個男人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東宮回不去就回不去了。
非要用這種方式來扳倒六皇子,來讓自己重回東宮嗎。
太子之位,當真就那麼重要嗎。
黎曼看他這個樣子,也不想再問這些話惹他心煩。
她心裡,竟是莫名其妙的來氣,是為他覺得不值。
黎曼轉身要走,南凌淵抬手拉住她,像是有話要說。
她動了下身子,將胳膊抽開。
身後的男人傳來一聲忍痛的悶哼,黎曼回過頭,見他右手撫在傷處,像是扯到了。
黎曼秀眉一擰,“對不起。”
南凌淵墨眸看著她,問道,“今天早上你去哪了。”
他醒來的時候,她就不在屋裡。
又是跟著父皇他們一起進來的。
黎曼也不隱瞞,如實回答,“去告訴皇上那枚紅玉髓,是我錯拿給昭王的。”
她去給他申冤了,還能幹嘛。
他聽見這話,似是有些意外。
“你都知道了。”
黎曼點頭,“昨日在客棧,我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