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凌淵把這些天的事情仔細想了想，好像是看見黎曼，或者那支蘭花珠釵，都會想起一些什麼。
南凌淵已經隱隱有了某種預感，但說出口時還是把黎曼給暫且隱瞞，“寡人有一支女子的珠釵，記不得是怎麼來的了。
看見它，就會想起一些事情，也就是臘月初十往後才發生的。”
臘月初十。
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是臘月初十。
寧白芍又道，“殿下，那珠釵的主人很可能就是您回憶裡的人，因為二者有很強的聯絡，所以才會激起回憶。”
那這樣說的話，黎曼和他丟失的記憶，也有關係？
南凌淵沒有再黎曼這兒深究，而是換了個問法，“那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寡人一次性全部想起來。”
寧白芍擰了下眉頭，表情嚴肅，“按到理講，應該是有，但是那法子又十分危險。
既然殿下您已經回憶起一些片段了，就說明記憶很快就要恢復，不急在這一時。”
南凌淵視線在黎曼身上打量，最終放下一句，“也好，不急在這一時。”
外頭吵吵嚷嚷的一陣，丫鬟一路追著陳商進來，急忙勸道，“小少爺，您慢點。”
陳商小小的一團，一晃一晃的跑在前面，看見黎曼更是開心的不得了。
陳商也不怕生，自來熟的往她懷裡撲，“漂亮姐姐，外面的雪也很漂亮，可以陪商商一起去堆雪人嗎。”
黎曼還沒吭聲，南凌淵就先發了話，一口回絕了這個小傢伙，“不行，你的漂亮姐姐受傷了，得安靜養著。”
陳商的小眉毛一下子就耷拉下來，有些不開心。
爹爹不讓漂亮姐姐和他一起堆雪人。
但是想了想，漂亮姐姐受傷了，那會很疼的對不對。
他很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該硬拉著她去堆雪人。
陳商抬著頭，奶聲奶氣的道，“那雪人商商自己堆，漂亮姐姐要好好吃藥哦，商商會把自己的蜜餞送給你，吃了就不苦了。”
黎曼看著他，臉上流露出一抹慈愛。
這個孩子，是她見過最乖巧懂事的，聽東宮的人說，這孩子生下來，總共也沒見過自己生父幾次，他的父親陳副將就死在了沙場。
在太子回京後，這孩子一直是太子帶著的。
太子教他讀書，習字，卻唯獨沒教他那些打打殺殺的功夫。
當年他爹就是因為功夫好，為朝廷效力，大大小小的戰役也從未缺席，為國，忠心耿耿，肝腦塗地。
可是為家，他不是一個好丈夫，也不是一個好父親。
最後落得那樣的結局，馬革裹屍，草草了卻了一生。
南凌淵雖然上奏為他追封護國大將軍，但那也都是死後虛名，圖個安慰，算不得什麼。
而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征戰沙場，為國為民，如今因病失勢，也是世態炎涼，冷暖自知。
倒不如沒有這身功夫，教陳商讀書，習字，以後若是想為朝廷效力，可以當個文官。
若是不想，也能當個商人賺點銀錢，樂得其所。
總而言之，他不想讓陳商步入他爹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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