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沉默在韓詩詩的眼裡,是輕蔑,是藐視。
韓詩詩從小到大,還沒人這般態度對她,當著眾人的面,當即就脫口而出,“姐姐不過是一介亡國之奴,還真把自己當什麼公主了,你白瑤,已經全軍覆沒了。”
黎曼這口舌功夫自然也不是好惹的,“我就算是一介亡國之奴,階下之囚,就算我有千般萬般的不堪,也是太子殿下執意請求聖上應允的正妃。”
言外之意便是老孃不死,你終究是妾。
這太子從開始到現在,唯一做對的一件事情,就是給了她正妃的身份。
韓詩詩暫時吃了虧,但心想她無權無勢,沒有孃家又不得太子寵愛。
這正妃的身份,也維持不了多久。
韓詩詩快速的整理好情緒,依然是那副高不可攀的姿態,指了指身旁下人提著的餐盒,“聽說姐姐想吃燒雞,讓金安去膳房取卻無功而返,這不,妹妹方才去膳房,幫姐姐取回來了。”
羞辱,這絕對是羞辱!
她黎曼何時受過這奇恥大辱,恨不得當場上去把那餐盒給踢翻。
只是此時硬剛的話,她除了逞一時之快,得不到任何的好處。
搞不好事情鬧大了傳到太子耳朵裡,他會更加偏袒韓詩詩的那一邊。
那她在府裡的日子,怕更是難過了,到時候別說是燒雞,恐怕連飯菜都吃不上了。
只是這韓詩詩,她黎曼記下了,該避開什麼樣的人,她心裡有數。
雙方僵持不下,此時,這走廊裡又多了三個人出來,分別是南凌淵,身邊是萬福,還有一個眼生的年輕女子。
看那女子的穿著,比府裡的下人好上一些,卻也好不到哪裡去。
金安在一旁小聲的提醒,“這是徐奉儀,徐榮靜。”
徐榮靜倒是穿著簡單,身上最值錢的東西,應該就屬手腕上的白玉鐲了。
徐榮靜的父親中書侍郎不過是個四品官員,根韓太保比起來,根本就是芝麻大小的官。
孃家人官職不高,這讓她在韓詩詩面前底氣全無,小心翼翼,“給兩位姐姐請安。”
韓詩詩看見他來了,不過是一轉頭都功夫,立馬就換了另外一幅嘴臉,含情脈脈的望著他,“凌淵。”
她叫這一聲凌淵,多少是有些心虛。
在外人眼裡,昨晚太子是歇在了她的殿內。
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和太子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
南凌淵打那邊走過來,似是直接略過了跟前的黎曼,眼睛從始至終都沒有在她身上停留過。
此時,更是眉眼帶笑的與韓詩詩相視,“這便要去給父皇和母后請安了,你可緊張?”
“多謝殿下關心,妾身不緊張。”
“……”
黎曼無語,這太子明明前兩天還非她不娶,現在又當著她的面和別的女子你儂我儂。
太子這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黎曼本不想杵在這兒當電燈泡,但是他剛才說要去皇帝那請安。
她身為太子正妃,新婚後的這個步驟,自然是不能缺席的。
南凌淵一同忽視的,還有站在他身旁的徐榮靜,完全像是個透明人一樣,沒有任何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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