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說的沒有錯,他不是不愛白舸,他只是沒有原來那麼愛了,他只是沒有像白舸愛他那樣愛了。
“我真的很後悔,可是我也很愛她。”男人的眼睛很失落,就像是丟掉了最重要的寶貝,“我以為我不會喜歡她了,她和我吵架的時候我以為我厭倦了,她消失的時候我以為她還想以前那樣無奈的回來,可是有的時候,她真的想走了,就不回來了。”
“這次她是真的累了。”男人苦笑著對我說,“韓西安,我對你有印象,我想問你,對我的公司有興趣嗎?”
可是愛是有慣性的,當這個人生生剝離他生活的時候,他才知道這個人是多麼的離不開。
“韓西安,你對我的公司有興趣嗎?”男人突然問我,“我要離開中國了,我想帶著白舸到處去旅遊。”
“啊……”我才明白過來男人是想要我接任他的公司。
“可以嗎?”男人問我,“這個公司我是真的沒法呆了,因為這公司是我和她一點點建議起來的,現在我真的……不能待下去了,我每次看到公司,就想到她。”
我沉默了很久,點了頭,“好。”
“謝謝你了。”男人說了一句,“我終於可以放鬆了,韓西安,你相信有來生存在嗎?”
“我相信。”我點了點頭。
“希望來生的時候,我還能遇見她,我絕對不能辜負她。”
“但願。”
男人看起來的痛苦,其實我都很理解。
我也有過這樣的感受,但是我慶幸許念只是離開了我,我還能找得到。
但是我想,如果許念像白舸的話,我想可能我會等下去,等到在世界某個角落的時候,再次遇到她。
我拉緊了許唸的手,許念會意。
“我們一定要好好的。”
後來的時候,我們都過著世俗的生活,偶爾我們幾個人聚著談話,發現原來各式各樣的人、各式各樣的生活,最終都殊途同歸。
畢竟我們都找到了最愛的人。
在路的盡頭偶爾我們也會談起那些孤單的人——顧墨非,或者是白舸的男友。
白舸的男友依舊是單身,他真的把公司給了我,然後按照他的話去了世界各地,偶爾會分享給我。
但他從來不用“我”來說,經常就是“我們”,比如“我們到了巴黎”“我們到了倫敦。”
我看著也忍不住難過起來,但我知道這個男人是要用一輩子來懺悔他之前的錯。
他要體驗曾經白舸留在他身上的痛苦,他偶爾也會說其實白舸活著不一定願意和他出來。
“怎麼會?”我說了一句,我心裡特別清楚,白舸愛的是誰,如果她活著,可能會原諒。
可惜沒有如果,過去的事情誰都說不準了。
在結婚第三年的時候,我和許念迎來了第二個寶寶,許唸的妹妹也考上了大學,並且有了好的工作。
有的時候我帶著孩子,看這許念,想著我們過去很多很多的事情,我覺得生活萬般美好,前所未有的美好。
夕陽灑在了肩上,露出金黃的側影,我和許念帶著孩子放學,路邊的野貓過來蹭著我們,孩子從書包裡拿出火腿腸來餵貓。
這樣的畫面彷彿可以一眼到老。
就這麼一眼到老吧,我慶幸我這輩子和對的人一起,就這麼安靜地老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