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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籠鎮,燈籠鎮,不想呼吸——這是我喜歡的詩人張棗的絕筆詩,這些年我已經因為沈微而變身為半個資深文藝女青年,卻不曾想到在偌大的中國,真的有一個叫做燈籠鎮的地方。
燈籠鎮位於我們南邊的省,對於出生於北方的人來說是極其遙遠且陌生的地方,如果燈籠鎮於我真的有一絲熟悉的話,那還要歸功於那首張棗的詩。
我和沈微兩個人出發以後,先是坐飛機飛到了南方的某個城市,接著就是城際大巴,一路搖搖晃晃到了汽車站,又步行走到了河邊,搭了一扇烏篷彎彎繞繞漂到了燈籠鎮。
總的來說,還算是順利。
因為燈籠鎮在南方,所以盡管已經是十一月了,但是依然沒有肅殺的味道,氣候沒有完全冷下來,依舊帶著些暖意,在這裡披著一件薄薄的外套就夠了,倒不會像在北方已然穿上厚厚的大衣那般顯得臃腫,若是穿的那麼臃腫,反而在燈籠鎮的景色中顯得突兀不已。
燈籠鎮是一座古鎮,確切的說是一座鮮有人知的古鎮,它依山傍水,草木繁盛。像是漸漸暈開的水墨,慢慢地繞著青山綠水將這裡一點一點精心裝點,彷彿是未見過外人面的姑娘,還帶著一些怕生的氣息。
我之前也去過烏鎮西塘這些古鎮,我也很喜歡那些地方,江南的水鄉配合著酒吧的燈紅酒綠讓我迷亂,可是到了真正的古鎮——未打磨過的古鎮這裡甚至連訊號都不通,更不要說什麼酒吧了。)它就如同未經打磨過的璞玉,是另一種靜謐的美,不言不語,卻讓人莫名安得下心。
這倒是很符合沈微的氣質,我想。
我和沈微下了船,沿著斜斜的青石板走著,燈籠鎮很大,但是人煙聚集的地方不大,沈微的這次出行也純粹屬於一時興起,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於是我和沈微先一道尋了一家客棧,先將行李放了下來。
由於燈籠鎮鮮有人知,客棧的生意極為冷清,與其說是客棧,不如說是當地稍微富一點的家人將自己的屋子騰出幾間,供極少數尋到這裡的遊客來居住。老闆一看到我和沈微兩個外地遊客,立即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順帶問了下外面的世界,我無來由覺得好笑,彷彿這真的是到了桃花源,人們“個個乃不知有漢,無論魏晉”。
老闆打理幹淨了兩間房間,讓我們住進去,我來到靠近河邊的一間,推開窗戶的時候,古老的木頭發出刺耳的聲音,木頭似乎有陳腐的氣味,尤其在雨後受過潮的話,其實挺好聞的。
“寧溪,收拾完了嗎?”是沈微的聲音,他敲了敲我房間的門,“可以出去走一走嗎?”
我欣然答應了下來,既然來到這麼美的古鎮,肯定就是要去轉一轉了。
走出客棧,我看著燈籠鎮即使到了秋季依然蓊蓊鬱鬱的樹木,以及他們掩映著的黛瓦白牆。不得不說燈籠鎮的美景的確很容易讓人沉溺下去,無法自拔。這不僅僅在於它純天然的那些古樸的景色亦或是人們古樸的服裝首飾,更多的還有你不經意透過某一戶黛瓦白牆中無意瞥到的景色,或是綿軟的鄉音,或是出神的表情——你都會感覺到他們是從畫中走來的。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透著一種鮮活而又古樸的氣息,和都市人非常不一樣。
或者說,這裡的人很沈微都有那麼些相似,可是又不盡然。
我踏在青石板上來來回回地觀賞著,因為見到如畫般的美景而産生從所未有的一種幸福,順便還拍了幾張照片。
到了一個訊號稍微好一點地方,我立刻將照片傳給了顧墨非,顧墨非立即羨慕嫉妒恨地回複我,“下次一定要帶我去,我覺得我都要腐朽掉了。”
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時候,我和沈微隨意尋了一家民宿,淳樸好客的主人給我們提供了飯菜,有意思的事,他們大多都對沈微抱有親切的態度,也不知是沈微這個人天生親和力強,還是有一部分血液是相同的緣故。
主人一家聽到我們是遠方來的遊客也十分好奇,問我們是何找到這裡的。
“我是過來找人的,我母親就是燈籠鎮的人。”說罷,沈微皺了一下眉頭,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眉頭舒展開來,“剛好我對這裡還不太熟,想和人們打聽打聽。”
也許是燈籠鎮的子孫少有對外嫁娶的,所以主人一聽沈微的母親是燈籠鎮人,親切之餘,更生了幾分好奇,眼睛閃爍出了光,操著一口帶著濃厚鄉音的普通話。
“你盡管打聽。”主人熱情地咧開嘴,“你還記得你母親叫什麼名字不?”
沈微點頭,平靜地道,“她叫洛眉。”
“你是洛眉的兒子?”主人一聽沈微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的一聲驚呼,我們都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驚訝。
我靜靜地坐在一旁,舀著小火慢燉的羹湯,看著主人的表情從開始的訝異,逐漸平複成了一貫的淳樸的笑,這一番表情的變化以及剛剛主人那聲下意識的驚呼,都讓我有一種奇特的預感,我想關於沈微的母親,她背後的故事肯定不簡單。
“你家就在這河的對岸,你外公還活著。他們一家都住在那邊。”主人的笑不知為何總透著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