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我發現我還是對你有好感。”深夜的氣氛開始曖昧起來,韓西安也趁著這種曖昧給我委婉地表了白,“雖然你曾經說了對我沒感覺,可是我請你能不能再認真考慮我一下?”
我沒有回複,而是把手機扔到一邊,躺在酒店的床上,腦海中浮現中幾個人的剪影:有韓西安的,也有沈微的。
韓西安的表白是我早就預料得到的——就在他表白前,他灼熱的眼神已經提前告訴我了,我對此也做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可是做了準備也沒有什麼卵用,我現在依舊不知道該怎麼回複他。
對於韓西安,我並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我曾經讀過心理學方面的書,有一個詞叫做吊橋效應,是指當一個人過吊橋的時候,心跳會不由自主地加快。如果在這個時候,這個人碰巧遇見一個異性,那麼他會對其産生感情。
我和韓西安就是這樣,在前不見人後不見鬼的深山老林裡,在這種感情的作用下,讓我們産生了不一樣的悸動:我不再抗拒韓西安的接觸,雖然他沒有沈微給我的安心感,但也不會像其他男人一樣帶給我惡心感。
除了這種感情以外,我對於韓西安的感覺還夾雜著其他因素:一個是他可以滿足我的虛榮,另一個是我也的確被催婚催得煩了。
也許是因為我大學是學物理的,我在感情上充分發揮了理科女的特質,把對韓西安複雜的情愫像分解一個複雜力一樣清清楚楚剖析出來以後,得出的結論就是:答應韓西安,百利無一害。
於是我拿起手機,不管韓西安睡沒睡,直接回複過去“我考慮好了,我答應你。”就像是考試的時候在卷子上填寫正確答案一樣。
對方秒回“真的嗎?”並一再確認我不是在開玩笑,直到我說今天爬山實在累了他才罷休。
就這麼脫單了,躺在床上的時候,我覺得一切都還是那麼的不真實,我手裡拿著手機,一直考慮著要不要反悔。
因為就在我答應韓西安的那一刻,我又想到了沈微,那個我心心念唸的男人,那縷我心中永不消退的白月光。
“我答應了韓西安的交往請求,你說我是不是有病。”我大半夜睡不著,直接打電話吵醒了顧墨非。
他的聲音從睡意朦朧到瞬間驚醒,顯然被我突然之間公佈的戀愛訊息嚇得不輕,“寧溪,你確定?那沈微呢?”
“他畢竟要成為我姐夫啊。”我苦逼地說著,“現在也不是給自己製造機會呢麼。”
“那交往一下也沒有什麼問題。”顧墨非順便毒舌了我兩句,“起碼以後你半夜不會再煩我了。”
“顧墨非,你覺得如果一個人心裡住著一個人,又和另外一個人談戀愛,這種非純粹的戀愛是不是特別不道德?”我忐忑地問著顧墨非我的心結。
“寧溪小姐,你居然現在還抱著這麼封建的想法?”顧墨非的語氣雖然不屑,但是話都是很有道理的,“張愛玲那個時代都有紅玫瑰白月光這麼一說了,你一個受過美國大地滋養的人居然還在考慮這些?”
“況且道德,道德這種東西早就被狗吃了。”顧墨非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帶著輕佻,特別像民國電視劇裡看透了一切的風塵小姐,“和他先戀愛著試試也不錯,戀愛這種東西就要不斷親身實踐,像你之前那樣光看別人戀愛能看出個什麼名堂來?不過……”
“不過什麼?”我追問道。
“沒什麼,你早些睡吧,明天我們還有活動呢。”顧墨非打了個哈欠,“我只能說,韓西安和你絕對不是一路的人。”
這句話我完全同意,韓西安真的是一個奇怪的人,如果按照現在少女男神標準衡量,韓西安簡直就是用這個標準定製出的一個“標準男神”。可是一深入接觸,卻發現他骨子裡並沒有我渴望的東西。
韓西安這個人什麼都特別好,就是我們的靈魂不合拍;可是我不能放手,我要把他當作我即將溺死在沈微的思念前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我希望我可以藉著韓西安找到情感上的解脫。
韓西安是我唯一的希望還是不切實際的空想,答案真的只能交給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