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崇立馬道,“什麼偷的,我想問你家是開淘寶店的?”
“不算是,不過應該有店鋪。”然後林研修就說了一個品牌的名字。
景崇家裡是個牧場,雖說非常殷實,但母親穿著很是樸素很少穿戴玉器,倒是外祖母旗袍玉器不離身,他聽提到過這個品牌,應該是挺珍貴的。
“我不要,這太貴重了,替你保管好了。”
“……休學,我也不知道需要多久,遇到他們生日就用這些給他們吧,也是一份心意。”
“你英語不錯,語法也挺好,上自習不要天天做你喜歡的生物,英語,歷史,多做點物理和政治,你這兩科掌握的不太行。”
“學理的話,就把歷史放放,好好補補物理。學文的話,就把生物扔了,多看看地理和政治。”
“還有,李若英語不好,你和馬小染有時間記得給她講講。”
“賈子曦喜歡玩遊戲,不過他喜歡搗鼓東西,鬼點子也多,腦子好使,多提醒提醒他,讓他好好學。”
“還有……”
景崇打斷他,“停,你立遺囑呢。”說完怔了一下,“你又不是不回來了,這些事你自己回來做就行了。”
“……我不知道會不會晚。”
景崇不說話了,他不知道精神病治療需要多少時間,最短的有兩個月治好了,但是也有人一輩子治不好。
偷竊癖的下場最多的不是治好,而是揹著刑期在獄中度過,出獄後再次行竊,入獄,如此迴圈。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得不輕,甚至腦補出了林研修在獄中絕望的眼神,把手機扔在床上,一點玩遊戲的心情都沒了。
“……你要努力啊。”
“……你要加油啊,要堅持下去啊。”
林研修惺惺的坐在床上看著景崇焉了吧唧的樣子,覺得有些掃興。
林研修第二天考完試就收拾東西回家了,書都收走了,床鋪倒是沒怎麼動,他是要給自己一個約定,他要早些回來。
他坐在車上隔著車窗看著愈來愈遠的學校,心裡一片茫然。
聽著車廂裡緩緩流動著的輕音樂,還有趙叔噓寒問暖的話語,腦子裡都是景崇的身影。
那兩個人,還是忙到沒法接他嗎?連休學手續都是助理辦好遞給學校的。
真打算離婚了嗎?
誰還會想要他?患有精神疾病還沒辦法成為驕傲的他?
說起來,自從病發他不是缺考就是成績差,誰會想要一個這樣的拖油瓶?
他坐在後座上頭揚在背椅上,有點暈車的症狀。
趙叔的車技一向很好,不是暈車就是想吐了。
林研修推開林家別墅大門,抱起腳邊的貓就往裡面走,大廳裡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
沈宛童,他的心理醫生。
他把小黑放到地上,想,這次就要嘗試電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