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研修心裡一個咯噔,立馬想起了那夜的不歡而散,突然有些心虛和不知所措。
感覺自己又要淩遲一遍。他不想談!神經病吧這人!天天找人談談,談談,談個毛線啊!!
林研修下意識的冷著臉拒絕,“我不想談。”
他感覺自己只要跟景崇認真的談話,就絕對會把自己扒的赤果果的,他不想這樣。現在他在景崇的眼裡就是個有案底的人,或許景崇並不相信之前他行過竊,要是讓他知道自己隨時都可以犯案。
他不敢想,他承受不了景崇會怎麼看他。
說完就打算直接回到2號室睡覺,還沒移步就愣住了。景崇站在他的對面,低著頭抬手迅速抹了一下眼睛,又一下,越抹抬手的次數越多。灰暗的燈光下他撇著嘴,小聲的抽泣,哭的像個孩子。
林研修要嚇死了,手忙腳亂的問,“你怎麼了?”
景崇哽咽,“我想跟你談談。”
這可是他的小天使啊,林研修心尖都是抽抽的。
小天使哭的眼圈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還在小聲的極力控制自己的抽泣。
林研修看著他滿是淚水的桃花眼,自暴自棄的想,“艹,完就完吧。”
景崇和林研修出了201宿舍的門,坐在門外的聲控燈下準備談談。
景崇拿紙扯了一下鼻子,自我嫌棄,“x,真丟人。”
頓了一下他又說,“都是你的錯,什麼都不給我說,都把我氣哭了。”
賈子曦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被突然開門的林研修嚇了一跳。他揉了揉眼睛,驚訝道,“你倆半夜幹什麼了去,咋出去了?”
林研修也吃了一驚,不過他立馬調整過來,“出去說了會兒話,你上廁所?”
賈子曦看著紅著眼眶的景崇,楞楞的點了點頭,“嗯。”
林研修道,“還不去?”
“啊,哦。”賈子曦反應過來,朝洗手間移去。
等賈子曦進了洗手間,兩人才移步往大廳裡走。期間沒有一個人說話,然後兩人都站在2號室不動了。
僵持了一會終是什麼都沒說,各自回了房裡。
等景崇走了之後,林研修盯著自己床上的天花板久久沒有眨眼。賈子曦回來了、上床了、睡覺了、打鼾了。
他依舊是那個姿勢,還是睜著眼睛,直到睏意襲來,才不堪重負似的閉上了眼睛。
景崇是蒙的,他感覺他都不會思考了。夢遊般回到自己的臥室,躺在床上愣了很久,才出手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開機,找到百度往上面敲了一行字:【偷竊癖】。
早上林研修起來的時候,景崇已經收拾好鋪出來刷牙了,兩人一同出了宿舍門。路上沒有一個人提昨天兩個人談的內容,一路上所有的對話都圍繞著今天要複習的內容,明天要考試的範圍。
景崇覺得,好像兩人不提,那件事就是假的,是不存在的一樣。
然後是尷尬,尷尬到兩個人都不知道怎麼開口,怎麼繞過那件事愉快的交談起來。
景崇甚至有些後悔,他不應該那樣唐突的發問,因為他接受不了這樣的後果。
他就像是沒緩過來一樣,覺得昨天半夜的那場交談就像是做了一場奇怪的夢。夢裡的林研修坦然著說著他年少的不堪,最後他甚至苦笑了一下。說你看那,現在我想起那些我的收藏品,第一感覺是激動,再,才是後悔和慚愧,厭惡。
景崇甚至現在有些心虛,他不確定自己是否可以幫的上忙。在沒有徹底瞭解偷竊癖的時候,他在校門口信誓旦旦,“他替他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