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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拒絕你，剛剛說的是真的，我也一直在琢磨應該怎樣告訴你。”001中途停頓了一下，“因為我發現我竟然産生了不捨。”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001的話給了卞嫿提醒，他和自己真的是不一樣的，那個他所謂的創造者在他們系統裡設定了不同程式的情感體驗，所以以前那些“喜歡自己”的感覺都是經過自己的情感系統加工以後反饋給自己大腦的，她竟然想和一個機器系統談戀愛。
但是剛剛001的話又給了她希望，“你的意思是你産生了系統設定以外的情感體驗？”
“嗯，對。”001毫不避諱地把老底扒給卞嫿看，“我們其他系統都有自己明確的某種情感體驗，只有我，一直以前創造者也沒有給我貼上標簽，就連目前擬人程度最高，情緒體驗最複雜多元化的025都有標簽。”
001把自己快要返廠報廢的預感含在嘴裡，猶豫一番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創造者在叫我，我們以後應該沒機會見面了。”他深深地看著卞嫿，眼神一如小鹿般單純明亮，就像是他倆初次見面時卞嫿被驚豔的模樣。
001認真而嚴肅的告別話語出口，卞嫿才明白他這不是變相拒絕她，而是真的拒絕她，以一種如此決絕的方式。
“你，你對我有沒有一點喜歡？”卞嫿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陷入這種曾經最嗤之以鼻的死纏爛打中。
不過遺憾的是，她並沒有收到回應。
001的身體在空間中逐漸變得透明，他嘴唇還在動著，但是卞嫿已經聽不到他的聲音。
她伸出手去抓，能抓住的只有一片虛無。
001的身體完全消失在她面前。
卞嫿怔怔地看著空空的手心發呆，難道她生命中的第一次告白就以這樣一種無疾而終的狀態結束了？
所以她應該怎麼辦，她試著在心裡呼喚了一下，無人回應。
卞嫿頹然地坐在地上，離別往往能讓人産生很多負面情緒，特別是對自己來說還是特別重要的人。
她把頭埋在胸口，雙手抱著膝蓋，眼淚順著臉頰無聲的流到膝蓋上。
卞嫿自己也不知道這眼淚是為了第一次告白被拒還是因為他的離開。
她哭著哭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是睡著了，醒來以後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熟悉的環境，房間裡的陳列布置都和她原來生存的世界一模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