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簡單嘛。”羅跡喝了一口荒人族特有的果酒,眉頭不著痕跡的微皺,媽蛋,真的喝不慣。
“哦?還望羅天使不吝告知。”瑒拱手道,“大祭司讓在下負責族人的安撫工作,期間有一部分人聽風是雨,不斷散播謠言。
對此,瑒十分頭痛。
瑒無能,所能想到的辦法只有殺雞儆猴。
但大祭司明確表示不要造成太多血腥,每一個族人的命都是寶貴的,除非萬不得已,不得擅自傷人性命。”
“殺雞儆猴。”羅跡淡淡說道。
瑒眉頭緊皺,不能理解這位羅大人是什麼意思,自己已經說的很明白,大祭司不允許肆意殺戮。
“你是打算怎麼殺雞?”
瑒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殺雞還能有幾種殺法?
“找出幾個挑刺的,叫喚的最歡的,然後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咔嚓咔嚓。”瑒比劃著抹脖子的手勢,生動的形容道。
羅跡遙遙頭。
“瑒首領,你這種殺法雞死的不服,看戲的猴也不服,原本沉默的大多數只會在心理上更靠近那些雞和猴。
這些雞和猴乃至沉默的大多數應該都不會明著反駁你們,但都不會相信你們,無論你們說什麼,做什麼,哪怕全心全意的為他們著想,他們都會暗中給你們添堵。
要知道,本來你們作為天士或者尊士就很招人嫉妒的,一旦有了擺在檯面上的合適的黑點,絕大多數普通的族人一定會把全部的目光放在這些黑點上。
哪怕那些不是黑點,只是有他們難以理解的部分,這就夠了。”
瑒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他對此感受頗多。
“那羅天使認為這雞該怎麼殺法呢?”
羅跡習慣性的舉起酒杯,然後又自然的放下,幽幽開口道:“那些人中,有的是真傻,哦,就比如你那個侄孫。這些人平時傻夫夫的看起來憨萌憨萌的,平時也沒那麼招人厭。
有些人是純粹的壞,這些人平時都不是什麼好貨色,災難來臨後,在恐懼之下就更是壞的肆無忌憚了。
還有些人平時對自己約束的挺好,只不過在災難面前,大環境崩潰,道德崩壞,在死亡面前失去了對自己的約束力,其實無可厚非。
想必,瑒首領知道這些情況吧。”
瑒微微一嘆,表示知道。
羅跡繼續說道:“沉默的大多數人中,有些想要好,但不敢,有些想要壞,也不敢。
平時如此,遇到大事的時候也是如此。
這些人大部分不是非黑即白的二元論者,所以他們顯得更理智一些,但正因為思想複雜,所以更難統一起來,導致這最多數的群體難以統一起來發聲。
因為如果發聲的話,他們的聲音是不一樣的,戰線不統一,每個發聲的真正相對客觀的人都成為最少數的群體。
他們可不像無腦黑和無腦舔的人,那兩幫人有太容易找到群體共鳴了。
所以,真正相對客觀的大多數成了無聲者,喧囂塵上的都是無腦的言論。而無腦的言論太有爭議點了,也容易被討論,所以流傳甚廣。
這一點很無解,很難完全被根除。”
所以呢?瑒糾結的看著羅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