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城外的夜色中,人影湧動,有如羅跡這般孤身一人的,也有成群結隊的。
彼此沒有交流,速度快的超過前面一個個人,慢的也就心裡暗罵,但都沒有路怒。
羅跡不快不滿的疾行著,靈識完全隱匿在識海,全憑視力,聽覺感知周圍。
沉默中,只有風的聲音,山中那些感知靈敏的野獸也都靜悄悄的藏在洞穴樹梢不敢做聲。
兩刻鐘後,羅跡看到遠處有靈能燈光閃爍,應該就是遺蹟所在。
再一段路程後,嘈雜紛亂的聲音開始傳入耳朵。
遺蹟就要到了。
沒多時,羅跡看到一片營地,這是遠道而來,在這裡駐紮了多日的修士所建立。
穿過營地,前方兩裡是遺蹟所在,整個遺蹟被籠罩在禁制之中,這裡是唯一的薄弱之處,也是入口。
入口前燈火通明,幾位中年模樣的聚魂修士在輪值,防止有人擅自進入。
傳言中的幾位凝魄修士已迴歸幕後。
羅跡看向遺蹟。
那裡彷彿是突兀出現在大烏山的一片空間,以一百米直徑方圓的入口處為支點,呈倒錐形豎立在大烏山上,但從羅跡的角度望去,本應被遺蹟遮住的後面的山景,在燈光下依然可以清晰的被看到,被燈光照耀到。
彷彿那片空間跟現在的空間不在一個維度。
從最頂層的弧度來開,遺蹟的空間看起來遮天蔽日,有方圓幾十多里大小,但是在入口處一千多米外卻又什麼都看不見。
神遊期陣法師果然不可揣度。
想必,在禁制顯現出來之前,無論是人還是山中的鳥獸都會毫無察覺的在那片本應被佔據的空間中穿梭。
羅跡更關心的是那神秘的聯絡,自從上次在森湖鎮讓希望之花曼陀羅綻放後,遺憾之種就一直處於最原始的種子狀態。
現在自己身在遺蹟旁邊,遺憾之種如往常般死寂,沒有出現自己在邊緣瘋狂試探時的拉扯感。
羅跡也無從判斷另一方的源頭是在遺蹟內還是遺蹟外的某人身上。
但沒有動靜,也算最好的訊息了。
羅跡索性退到營地後方,縱身跳上一個燈光照不到的樹上,靜靜等候遺蹟的開啟。
暗處,幾位凝魄交流著。
“這次來的修士可比前兩次多不少,不知道里面會不會發生異常變化?”
“應該不會,按照前兩次的記載,很多人進去後就出於昏迷或者意識停滯狀態,知道被從遺蹟中丟擲來,思維還停在從入口進去的那一刻。
那位陣法師前輩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考量,設定了很奇怪的規則。”
“各位,禁制已經弱化到極限,不再變化了,按照前兩次的經驗,兩刻鐘後,遺蹟將隱藏起來,是時候安排他們進入了。”
卯時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