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跡被這個邏輯幹矇蔽了。
失語,石樂志。
“再然後呢?”
“對方勢大,也怪飛兒他們當時沒仔細看條款,真鬧到官府,能不能請得起狀師不說,即便請了,還能贏過人家邀金的狀師團?
那狀師團裡隨便拉出來一個人,都能辯到讓一般的狀師後悔接這個訴狀。
人家背後不僅僅有狀師,還有修士,甚至縣城,臨東城官府的人也有的被收買,贏不了的。
飛兒他們就想,好,牌子也給你們,我們另起爐灶,重新開始,這樣總行了吧。
隨著他們手藝越發精湛,開始有銷量,有名氣。
但是他們的地攤開始出現地痞流氓騷擾,也有客戶惡意找茬,最終難以為繼,不得不放棄這個手藝。
他們幾個人有的意興闌珊的過著頹廢的生活,飛兒在幾年前始終想不透為什麼他就像做點手藝也這麼難,最終抑鬱而終。
臨走前,製作了這個飛馬,算是他給這個世界留下的最後一點痕跡。”
說道這裡老漢淚流滿面,將手裡的瓷器飛馬輕輕的抱在懷裡。
“夏華啊,看你也是江湖漂泊追夢的人,你說,這個世界真的容不下一個小人物的一點點不過分的夢嗎?”
羅跡想了想。
“老伯,這個世界很大,有些人的夢很精彩,也實現了。
但這個世界也很小,有些人做的那一點微不足道的夢,也被個別幾個做大夢的擠壓吞噬,最後這幾個人實現了他們的精彩。
也有些人沒有什麼夢,但喜歡將別人的夢一個一個的敲碎,滿足自己那變態的快感。
還有更多的人,不知道夢應該是什麼模樣,但非常喜歡在別的夢裡徜徉,也能得到自己的滿足,其實這樣的人最容易幸福,也最容易失落。
也許某一天,會出現一個無比偉岸的人,或者一群人,他們一起做一個精彩絕倫的夢,夢裡容納著更多的數不清的小人物的微不足道的夢,在那裡每個人的夢都熠熠閃耀。
如果有的話,我想我也會跟隨他們的腳步吧,雖然可能累點,可能痛點。
如果沒有的話,我這樣的小人物還做什麼夢?躺下就睡著,醒來就為生計奔波。”
老漢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唉,你一路奔波還沒吃晚飯吧?老婆子一會兒就做好飯,你跟著吃幾口吧。”
“那就謝謝老伯了。”
羅跡說著,轉過身開啟包裹,暗中從空間戒裡取出一個被油紙包裹著的東西。
“老伯,我這裡還有一隻從烤雞,在縣城裡買的,再放就變質了,不如讓嬸子熱熱一起吃了。”
“這,這...”
“老伯,我這一把子力氣,掙點吃飯錢很容易,今天多有叨擾,權當是房費了。”
“唉,你這後生,也罷,老漢就厚臉收下了。”
飯間,羅跡見到了那位老婆婆,跟老漢一樣的樸實,跟老漢一樣的藏著悲傷,孤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