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從森湖鎮來的,要去青天城謀生。”
“森湖鎮?沒聽說過。不過那青天城可遠著呢,你這樣走過去,沒個三年五載走不到的。”
許老漢有些詫異。
“在下身上還有些盤纏,時不時的租輛馬車走一段,身上也有點把式,能給人噹噹護衛,跟行商的車船走一段,等到了大縣城,說不定還能趕上靈石車,給人當押運的武夫。
兩三個月就能到吧。”
羅跡稍微解釋。
“看不出來,後生還是有本事的。”
....
羅跡跟許大爺閒聊著,說著一路走來遇到的趣事兒。
“大爺,我看您這房間似乎是給家裡大哥留的,他不在家嗎?”
許大爺頓時一怔,嘴角哆嗦。
“他呀,他不在了,用不上了。”
羅跡沉默。
無論是《眾生道》對情緒的敏感,還是靈動圓滿的靈識,他能深深的感受到幾個字之間所深藏的悲傷,痛苦。
“對不起。”
善談如羅跡也說不出其他什麼安慰的言語。
“沒事兒,好幾年了,習慣了,對他來說,走了,也算解脫了。”
習慣了?怎麼可能習慣。
羅跡只能轉移話題。
“窗臺上這件瓷器看起來很別緻啊,附近有做瓷器的手藝人嗎?”
那是一隻青色的飛馬,兩條前腿離地,一條曲成直角,一條微曲。
兩條後退有力的踏在地上,一雙翅膀呈振翅飛翔狀。
整件瓷器給人一種昂揚奮發一飛沖天的感覺。
讓羅跡措手不及的是,老人看著瓷器,眼中滿是緬懷,渾濁的眼淚情不自禁的流在臉上。
“那是俺兒許飛做的,是他最滿意的作品,也是唯一留在俺老兩口手裡的作品。”
羅跡恨不得狠狠的甩自己兩嘴巴子!
“夏華是吧,當是緣分吧。
要不要聽老漢嘮叨點陳年往事?”
許老漢小心翼翼的拿過來飛馬,溫柔的摩挲著。
“您講。”
“十多年前吧,具體時間老漢也記不清了,飛兒從臨東城瓷器廠給人當學徒,那些年附近村裡好多十幾歲的年輕人去臨東城給人當學徒。
他呀,不算很聰明,學的也不快,但還算有點靈性,總有些新奇的點子。
學了點手藝後,跟很多在他之前學有所成的人一樣,回到我們縣城,跟其他一些人合夥製作一些小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