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回過身子惡狠狠的嵌住她肩胛骨,眼眶通紅,那模樣像是要把她生吃活吞了,“我說過,如果你背叛我,我會恨你。顧於你聽著,我恨你,並且這一生我都不會原諒。”
“我知道,但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是我的錯,我認。”
這世上再也沒有人像唐深那樣愛著她。都說年少的感情當不得真,因為少不更事很多事情無法承受,但正因為少不更事,那個時候的感情才是真真正正的毫無雜質。
她說愛他那天陽光明媚,她說分手那天依舊是陽光明媚。
對於少年時期的少女來說,唐深是明明就在眼前,卻依舊沒有辦法觸碰到的存在。像是從言情小說中走出來的男主角一樣。顧於曾經十分慶幸自己那麼努力的學習,也一直慶幸著在有生之年能夠遇上唐深。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和他會有結束的一天。
人生總有許多選擇,而在家人和唐深的抉擇路上,她選擇了前者。
“唐深,我們分手吧。”
他們站在大街上,她帶著淺笑,地上是唐深送她的禮物,一條藍色的稜梳,因為她不喜歡劉海,所以省吃儉用唐深特地選了這個銀飾。
他笑,摸著她的頭發,“別開玩笑了,不好笑。”
“從今以後我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同等的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現在我厭倦了你,我喜歡上了其他人。”
“顧於,我說了,這個玩笑不好笑。”他們都修了心理學,所以唐深看的出來她說的分手是認真的。
她努力的,小心翼翼的隱藏著真實情緒,偽裝出厭惡的模樣朝著他冷哼,然後轉身離去。顧於背過身子的時候依舊笑著,她沒有回頭,因為她篤定那個男人一定還在那裡站著。
唐深是個固執的人,認定了顧於就是非她不可,可是他沒想到有一天那個人會不要自己了。他兩次三番去找,或許她真的煩了。站在門前,迎著陽光。
“唐深,你非要我把話說的那麼絕嗎?”
“如果是我做的不好,我改。”他看上去很累,已經放下了自尊去求她,再給一次機會。只是因為不想失去而已。
顧於控制不住的紅了眼眶,“我們不可能了,唐深,滾,滾出我的世界,我討厭你你知道嗎?反正你已經是個不貞的人,誰知道你以後會不會喜歡上男人?每次看見你我都覺得髒。”
唐深僵硬的張張嘴不信這是顧於說出口的話,良久之後他笑,笑的冷漠而又陰冷。卻是一個字都沒再說的離去。
顧於眼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小,她真的想不顧一切的追出去,陽光照不進唐深的心裡,也同樣無法照進她的心裡,顧於覺得眼前都是黑濛濛的一片。
從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顧於就知道,他們之間不可能了。
如果是她被那樣對待,她也不會原諒的。那天晚上唐深連夜回了z城,在酒吧裡喝的爛醉。
經紀人無奈的想著,說好了回來報複,結果呢?是在摧殘自己的身子。這世上大概沒有比唐深更加深情的男人了。
半個月後顧於才帶著南南迴z城,顧莫琛留在家裡照顧母親。
許久不見的夫妻二人,面上都帶著憔悴。尤其是許慕白,消瘦的比顧於還要厲害。
兩個人坐在了沙發上,“顧於,我們離婚吧。”
許慕白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句話,顧於面無表情的站起身子,“我很餓,我要去煮飯。等我吃完飯再聊,可以嗎?”
那頓午餐她做的很豐盛,冰箱裡所有的食材都被她解決了。許慕白站在門口看著她,她沒什麼表情,甚至一點都看不出傷悲。菜色馨香,她的手藝一向很好。
她不停的吃,吃到最後不停的吐,許慕白終於感受到了顧於的悲傷,她趴在馬桶上,一句話讓他停止了步伐,“你別過來。”
然後他真的頓住了腳步,顧於吐得很難受,半晌之後她終於緩過來,垂著頭說。
“你不是說要離婚嗎?”
許慕白僵了身子,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心虛。但想起夏白萱,他抿緊了唇。“是。”
“好,我們離婚。你們許家的錢我一分都不要,甚至我可以給你們錢,但是我要南南的撫養權。離婚協議由我來擬定。”
她突然撐起身子,站的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