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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許家人是不打算放過他們姐弟倆,顧莫琛捏緊了拳頭。
也明白,唐深真的不願意原諒他們。不然不會是這樣傻傻的站著,而是抱著人去醫院。這個時候顧莫琛冷靜的出奇,慢慢走上前去抱姐姐,可顧於死活不願意松開唐深。
“姐,我是顧莫琛,你的弟弟,我來帶你回去了。我們回去了,再也不要回來了好不好?”
顧於不撒手,哭的更兇。只是不停的說著同一句話。
顧莫琛本來面無表情,可是到最後他也紅了眼眶。“姐姐啊,你太累了,歇歇好嗎?他不是小哥兒,小哥兒,小哥兒在家裡等你。”
唐深的神情終於變了變,垂眸看著姐弟倆。
救護車趕到,可是護士們依舊動不了顧於,她死命扯著唐深。顧莫琛實在是不捨得對姐姐下狠手,只能站起身子,“小哥兒,就算你恨我們,請你最後一次幫我們可以嗎?”
唐深看著他,最終彎下身子將人打橫抱起。
病房裡,顧於陷入昏迷。唐深和顧莫琛並排坐在長椅上。
“當初姐姐丟下你嫁給許慕白,是爺爺跪著求來的。”
唐深的眉眼動了動,冰冷的視線看著顧莫琛,像是想要把他看穿一樣。
顧莫琛苦笑,“你可能好奇為什麼不早說,我想說的,好幾次我都想告訴你。當時爺爺病重,為了讓姐姐嫁給許慕白,去照顧許奶奶,所以堅持不肯用藥,當姐姐哭著求爺爺好好治病的時候,爺爺從病床上摔下去,然後拖著身子跪在地上,求著姐姐嫁給許慕白。”
顧莫琛終是淚流滿面,放在膝上的手骨骼泛白被捏的咯咯作響。
“因為爺爺愛著許奶奶,想讓姐姐替自己照顧她餘生。我姐當時哭著跟爺爺說,可她愛著一個人,如果負了他,她這輩子都會活在痛苦之中。但我們姐弟倆固執的個性,都是遺傳爺爺的。”
“最終在爺爺用生命的威脅下,姐姐妥協了。你一定難以想象,一個滴酒未沾的人,喝了一瓶白酒是怎樣的情景,和你分手那天晚上,她一個人跑到了田野裡,一個人喝掉了一瓶白酒。”
“她趴在地上,不停的扒著泥土,翻來翻去。我問她怎麼了,姐姐說,她要找小哥兒,她不小心把小哥兒弄丟了。”
“求著我,讓我一起幫她找。她抱著我,哭著說。小哥兒,我要小哥兒,我什麼都不要,只要小哥兒。”
“你有沒有發現,她手腕上有一條疤痕,就是那天晚上喝多了,她自己劃得。當時血染了整個床鋪,爸爸嚇得六神無主,爺爺雖然後悔卻始終沒有說出不讓姐姐不嫁的話。”
“你曉得的,我姐最愛的就是爺爺和你,還有父親,我只能排第四。後來姐姐酒醒過後,看著自己的手腕,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跪在父親面前認錯。後來聽到你要出國的訊息,姐姐跑到機場,每天都去機場守著。”
“後來我惹了禍,家裡實在是沒辦法解決,爺爺又故事重提,甚至再次上演了傷害自己的戲碼,逼著姐姐嫁給了許慕白。記得婚禮的頭天晚上,我姐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的鞦韆上,一整個晚上沒有說一句話。”
“不管是誰和她說話,她都像是沒聽見一樣,定定的看著月亮。後來她像是瘋子一樣突然說了一句,小哥兒走了。就像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第二天早上,去領了結婚證。”
“後來我問姐姐,為什麼和你說那麼狠的話,姐姐說,愛一個人會遺忘,但是恨一個人經久不忘,隨著時間沉澱會更加深刻,不想讓他忘了我,所以只要他能記得我,哪怕是恨著我,也是無所謂的。”
顧莫琛抹了一把臉,從今天開始他不會在這樣沒用的流淚,如果不是姐弟倆練過武,恐怕都成了一具屍體。“小哥,我不奢求你原諒我姐,但你也想想,我姐死了,真的是你想要的嗎?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夜半時分,唐深坐在床邊,就著月光看著床上的女人,少時微胖,如今卻是骨瘦如柴。她過得不好,真的很不好。抬手覆上他手腕處的傷疤,唐深細細摩擦,感受著她當時的絕望。
人喝醉的時候最容易沖動,因為大腦不受控制了。她當時想著,沒了唐深,真的好疼。疼的她不想在面對這個世界,疼的她,想要立刻死去。然後她劃破了自己的手腕。
血染紅了大片床單,看著爺爺震驚的模樣,父親嚇呆的模樣,顧於心裡竟然産生的快感。她曉得就是因為自己從小到大都太聽話,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所以爺爺才用近乎自殘的方式傷害自己。她不想做乖女孩兒了。
可是看到父親的眼淚,她又後悔了。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有愛情,不是嗎?
自那之後顧於再也沒有鬧過,不捨得看到父親因為自己的事情操碎心。
唐深突然站起身子,躺在了她身側。顧於,顧於,夏遇,夏遇,分明就是一個人。
故事中的夏遇為了家人拋下了謝斯年,現實中顧於為了家人,同樣拋下了唐深。可是,顧於,我該怎麼,才能原諒你呢?
顧於醒過來的時候,守在身邊的是顧莫琛。顧莫琛握住姐姐的手,深情沉靜,“姐,你還記得小時候我被欺負了,你是怎麼說的嗎?你說我們顧家人,怎麼被欺負的,就要怎麼欺負回去。”
“管他是誰,都要原封不動的把傷痛還回去。許家人讓我們痛,我們不能總是捱打對不對?”
顧於動了動眼珠,原本無神的眼睛閃爍了一下,轉頭去看顧莫琛,突然就笑了。
“莫琛,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