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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是一副美好的畫卷,成長之後的我們回顧時,看著自己和別人一起完成的畫卷,會不由莞爾。但在少年時被刻下痕跡的猶如白卷的我們,會感覺到疼痛與絕望也正因如此,那副畫捲回顧起來才會那麼的驚心動魄。
夏遇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經歷這種窘迫,她從小到大在別人口中都是被誇贊的,夏家的大閨女成績多好,武術多厲害,又有多孝順。
可是那天她不敢面對任何人,就連朵兒也不願意去面對。
她從醫院回去提父親拿衣服,開啟燈才發現母親坐在堂屋,一臉木訥的垂著頭,夏遇握緊了拳頭,當時的心情真的百感交集。如果這個人不是生了她養了她,她大概會狠狠揍她一頓。
家裡沒人了,只有她們兩個,爺爺和弟弟在醫院裡陪著父親。
夏遇走到媽媽面前,“為什麼?”
無人應答,母親是動也不動一下的。
夏遇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是我和弟不乖,還是我爸對你不好?”
她難以想象,這件事情會發生在他們家。“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讓我和顧莫琛還有爸爸爺爺,在別人面前怎麼過?你有沒有想過,因為你,我有多累?媽?”
對一個根本沒有反應的人,夏遇已經感受到了絕望,那一刻她是恨著自己母親的。
抱著衣服走出大門的時候卻戛然止住了腳步,謝斯年站在門口的大樹下,身影不太真切。然後強行扯著夏遇去了學校操場,寂靜無聲的大操場,只有兩個人。
夏遇垂著頭,他突然出手攻擊。練過武的人對格鬥總會有一種莫名的直覺,側身閃過,但謝斯年每一個招式都是狠厲不留情的。夏遇漸漸反擊,操場上兩個人拼盡全力的打鬥。
到最後被謝斯年一拳打倒在地上,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那個時候她還是個直爽的少女,心中壓不了事。
也許是謝斯年真的打疼了她,也許是真的扛不住了。只是不管不顧的倒著苦水。
“我從小就被教導,我是老大,就要扛起家裡老大的責任,要懂得保護家人和自己。我的媽媽,說好聽了是老實,難聽了,就是傻子一個。村裡的人都是這麼說的,就連我爸也是這樣說。”
“我當時只覺得,傻不傻又怎樣?她生我養我已經是天大的恩情,就算真的是個傻子也無所謂,因為她是我媽。所以小時候只要媽媽被欺負了,我就一定站出來,我家的人不許別人欺負。我其實不喜歡練武的,可是爺爺說,強大了才能保護別人,所以哪怕是練武練得全身傷痕,我也不敢停下來,我怕自己太弱,保護不了媽媽和弟弟。”
“別人被父母保護的時候,我卻在學著保護自己的媽媽,有人罵我媽,我給罵回去,有人打我弟我也打回去。別人在玩的時候,我踩著凳子煮飯,蹲在地上洗衣服。因為她身子不好又不愛衛生,所以家裡的家務衛生都是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