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白仔細看著,只覺得有哪裡不對勁,然後想起奶奶活著的時候他們總是窩在一塊看電視,欺瞞老人,讓她以為他們很恩愛。身體快於理智,他掐著女人的咯吱窩像是抱一個小孩一樣,將人扯起來然後自己坐在沙發上,她靠在自己懷裡。
該是這樣才對,許慕白這樣想著。
顧於難得清醒的想著,奶奶活著的時候他們經常這樣,甚至有過更親密的舉動,那個時候是演戲。那現在呢?她想起下午來的兩個人,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
“許慕白這個名字很好聽。”她沒頭沒腦的蹦出這麼一句話。
“嘉諾不懂事,我代她向你道歉。”他扯過女人的臉,兩個人面對面。
顧於無言,她其實希望許慕白可以責備自己。漆黑的眼眸仔細看著男人的面部輪廓,她笑。“沒關系。”
小時候顧於很皮,和別人打傷之後爸爸總是在對方面前說,我孩子不懂事,對不起,我代她跟你們說個對不住啊。回家之後卻是率先看她有沒有受傷,狠狠的一頓責備。最後是和媽媽一起數落那家孩子的不是,言語之間對顧於的維護不言而喻。
固然自私,卻是對她愛的真實。
現在顧於的立場大概就是父親去道歉的那家人。
白天面對許嘉諾和夏白萱她的表現堪稱完美,將一個女人該有的自信和大度表現的淋漓盡致。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胸腔裡跳動的心有多不安。奶奶死了,就代表著在許家唯一支援她的人也不在了。
他們這場婚姻,也似乎真的沒了存在的理由。
許慕白,是個好聽的名字,思慕的慕,白呢?是夏白萱的白嗎?
這個問題很快得到了回答。那天她剛好要出門,本來是要去接到z城的弟弟,就接到許嘉諾的電話。她說要講個故事給顧於聽,那語氣裡的傷悲讓顧於險些以為自己接錯了電話。
到達咖啡館的時候許嘉諾已經坐在了靠窗的位子,神情悲傷,讓習慣了女子跋扈的顧於有些不適應。
那天許嘉諾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關於許慕白和夏白萱,更是牽扯出了許家舊事。
比如老太爺年輕的時候看上了一個狐貍精,將奶奶趕出許家。他們的父母為了去找母親路上出了車禍,他們兄妹倆被父母護著得以平安,父母卻是死了。
那之後許慕白就跟著奶奶一起長大,這倒是讓她理解了,為什麼許慕白那麼聽奶奶的話,在奶奶死了之後又把自己關在奶奶房間三天不吃不喝,頹唐的像個流浪漢。
又比如,許慕白原本不叫許慕白,開始是個不良少年,但是在遇見了夏白萱之後改了名字,也改了性子。
從許嘉諾的話中,顧於幾乎已經描繪出桀驁少年和優秀少女相處時的青澀畫面。讓她心髒有些鈍疼。
許嘉諾說,我哥那個笨蛋曾經為了夏白萱,在大冬天的跳下河裡去撿她的項鏈,然後在高燒不退的情況下,還堅持給她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