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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風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出大殿的,當陽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他才感覺到了一絲暖意,但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提綱,一層寒意又上心頭,同時懊悔不已:“我何必去得罪這個清王呢!簡直是小肚雞腸、睚眥必報,且不單是報複我一人,所有一起編纂國典的臣工都被他報複了,一個都沒落下……”
於是,不久,京師裡就傳開了這樣的小話:清王,見到他要繞道走,一不小心被他盯上了,不死也要脫層皮。什麼?你不信?看看帝國書院編纂樓,晝夜喧囂不止,通宵達旦,已經有很多臣工累癱在了工作崗位上……
且這個清王有收集垃圾的嗜好,他能從垃圾裡探知各種秘密和罪證,清王府專門騰出半個府的地方來存放蒐集的垃圾,所以大家扔垃圾的時候一定要多加小心。於是,京師各府都設立了垃圾處理專員,只要從府裡出去的垃圾,要多碎有多碎……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京師正陽殿偏殿,柳雲還施施然站在下首,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
君上坐在上首看著他,有種想對著他笑,又有種想暴打他一頓的沖動。“國典總編你可以不做,但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吧!”君上說。
柳雲靦腆一笑,“但憑君上差遣。”
君上那種想暴打他的沖動又湧上心頭。“帝國武院,你明日去報到,那裡正在進行一年一度的武將評級,你負責場規場紀。”君上吩咐道。
柳雲躬身拱手回道:“臣,遵旨!”
君上擺了擺手,說道:“俊王和清王,你倆兒先下去吧!”
柳雲和俊王便拱了拱手,紛紛退下,出了正陽殿,俊王微笑著說:“很好,尺度掌握得很好。”
“啊?”柳雲一副不明所以的懵懂樣子。
俊王沒有理會柳雲的表情繼續說:“聰明,卻被小氣掩飾,而小氣的程度,剛剛好,讓君上乃至我們,都很輕易的接受。”
“呵呵。”柳雲搓著手,更加靦腆……
“不過……”俊王開啟了手裡的摺扇,慢慢向前走去,邊走邊說,“帝國武院,武將可不像這些文官,這麼好對付,清王,你還是要做好準備……”說罷,俊王的身影已經憑空消失在了柳雲的視線裡……
正陽殿偏殿,只剩下君上和衛相。而此時,君上正直直地看著衛相不說話,衛相就躬在那裡,也不說話。
“對陸長風和清王的職位安排,是你的授意?”君上生冷地問道。
衛相生硬地回道:“是!”
君上一拍座椅的扶手,“大膽,我讓你好好安排,你卻處處針對清王,為什麼?”
衛相身體躬得更彎了些,回道:“君上,清王絕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你看他處理王丙士、李樹人、譚維和蘇卿的事情,看似無心之舉,實則暗藏殺機,這是怎樣深沉的心機。再看他報複陸長風的方式,更是聞所未聞。清王,我們要加倍小心。”
君上再次重重地拍了椅子把手一下,氣憤地說道:“衛相!你說得這些都對,但!他是我的弟弟,他在我面前,可有一絲的隱瞞和詭詐?甚至還要裝瘋賣傻、刻意逢迎!我並不想他這樣,但,反而是你們這些為我辦事的人,把他逼成這樣!你,可有話說?!”
衛相愣了愣,便跪在了地上,回道:“臣知罪!”並將額頭抵在了地上。
君上舒了口氣,擺擺手說:“罷了,清王去帝國武院的事情,還是由你操辦。不要再讓我失望!”說罷,君上起身向後宮走去……
衛相跪在那裡回道:“遵旨!”並看著君上的身影消失在大殿裡。衛相起身,喃喃自語:“不需要去我做什麼,因為,那裡是帝國武院……”
當柳雲踏進清王府的剎那,他才真正長舒了一口氣,久違的家的感覺。
長廊裡,姜玲、杜英、秦小冉、溫玉和溫碧並排坐在那裡,青殊手拿一本書,倚靠在大廳的門框上,都看著清王府大門的方向,讓柳雲心中更暖。
看到柳雲回來,一眾人也便不自覺地向門口移動。
姜玲眉眼溫和地笑著說:“都解決了?”
柳雲點點頭,“都解決了!虧得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