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人，依舊不動。
他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聲音卻愈發陰寒：“既如此，你便進去替代他吧。”
他舉起了手中的劍。
“住手——”
蘇綰綰一個鯉魚打挺從床榻蹦起，“你不能殺她！”
男人手中的長劍這才緩緩放下：“蘇綰綰，我還以為你能在我面前能裝多久。”
聞言，蘇綰綰面上閃過一絲尷尬。
她和姜家設計假死，除了引誘餘鶯兒，還有一個重要目的，就是瞞天過海，徹底逃離面前這個男人。
她便鎮定下來，深呼吸一口氣，一把抹去唇邊胡亂塗抹的口紅，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有威懾力：“你可以處罰她，但你不能殺她。”
“怎麼，她都這樣害你性命，你還留著她？”
蘇綰綰一頓：“反正、反正她不能死！你知道的，她是阿姐曾經身邊伺候的丫鬟，要是她死了，就再也沒人……”
“她就算活著，那人也不能復活。”端王冷冷打斷她的話音，“蘇綰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要一直內疚到何時？”
“我再說一遍，蘇湘竹的死，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端王的話音，讓蘇綰綰愣在原地。
同時，醫館外偷聽到聲音的姜曉曉也驚愣在原地。
原來，那個滿京城人人談之色變的禍國殃民妖女蘇湘竹，竟然是蘇綰綰的阿姐！
也是，兩個人都姓蘇，她早應該想到的……
……
屋裡的蘇綰綰抹了一把眼淚，聲音梗咽：“不，都是我的錯，倘若當年不是我私自帶她離宮，她就不會……死了。”
“蘇湘竹是難產而死，跟你沒關係。”端王再次重複。
蘇綰綰梗著脖子，指著地上嚇得脫力過去的餘鶯兒，一字一句清晰地道：“那你更加不能殺死她，她是唯一一個知道阿姐當年生下的孩子被抱去哪裡的人！”
“綰綰。”方才還冷硬陰鷙的端王突然軟下聲音，他上前一步，嘗試性地伸手去安撫面前的女人，柔聲道：“你睡糊塗了，先皇后暴斃而亡，她的孩子早已胎死腹中，不在人世了。”
“騙人！你騙人！”蘇綰綰用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她發狂地大吼，“倘若那孩子當真死在阿姐腹中，那你們為何要急著燒了她的屍身，你們皇室究竟在隱瞞什麼！”
說完，她狠狠地瞪著面前的男人，眼中滿是厭惡和憎恨：“你們皇室的每一個人，都讓我無比噁心！”
……
醫館裡的爭吵聲很大，就算姜曉曉不用刻意集中異能的精神力，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但此刻的她，面上表情怔怔的，顯然有些恍惚。
不對啊……
這跟原著對不上啊……
在原著中，那個只出現過寥寥幾筆的蘇湘竹，明明是當今聖上的一位妃子，怎麼會變成端王口中的前皇后？
這一切，怎麼跟原著描述的不一樣？
難不成是她記差了？
姜曉曉揉了揉額角。
然而，下一秒，一個恐怖的想法忽然出現在腦海裡。(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