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先生!
姜曉曉愣了愣,他怎麼會去那種地方?
不過,從春怡樓出來的白先生卻是一副蔫頭耷腦的失落模樣,他低著頭,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上。
“他這是怎麼了?”姜未顯然也看見了街道上的白先生,不覺疑惑道。
母女二人下了樓去,剛要喊著從酒樓前路過的白先生,不妨旁邊突然響起一陣尖叫。
“你們兩個怎麼從醉逢樓裡出來了!?”
這道聲音並不怎麼友好,濃濃的嫌棄中帶著難以置信。
姜曉曉轉頭看過去,是餘鶯兒。
她身邊還跟著玉兒和幾個經常在蘇綰綰身邊伺候的小丫鬟,幾人皆是一臉驚訝地看著她們。
餘鶯兒看了看她們母女二人,又看了看醉逢樓的招牌,滿是不可思議地道:“你們兩個鄉下人怎麼可能有錢去醉逢樓吃飯……哦,我知道了,你們一定是剛進去,才被趕出來。”
說罷,她彷彿很篤定自己的猜測似的,一臉高傲地走上前,戳了戳姜曉曉的額頭:“曉曉啊,不是我說你,你年紀小不懂事也就罷了,你孃親怎麼能跟著一起胡鬧?這可是徐州碼頭最大的酒樓,裡面的飯菜巨貴無比,在裡面吃一頓飯至少需要花費……”
她話未說完,就有一個夥計追了出來。
“兩位客人,別急著走,你們的銀錢還沒找呢。”
說話間,他當著餘鶯兒幾個丫鬟的面將手裡的四兩銀子遞過去,一邊歉意地道:“你們這頓飯一共花費五十六兩銀子,但你們給了六十兩,這是給兩位客人的找零。”
姜未掃了眼他手裡捧著的四兩銀子,沒有伸手接,而是淡淡道:“你伺候的周到,飯菜也很合口,餘下的這四兩銀子便賞給你吧。”
這可把小夥計高興壞了,他連連彎腰點頭道:“哎,謝謝夫人,謝謝夫人,小的恭祝夫人財源滾滾,平平安安,身體健康,福如東海。”
他一連說了好幾個祝賀詞,難以言表的高興。
四兩銀子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是他兩個月的工錢了,一般只有運氣好,碰到那些富家人家子弟,人家心情好賞賜個一二兩銀子,就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
這可把旁邊的玉兒幾個丫鬟看得呆住了。
尤其是餘鶯兒。
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臉色又漲得通紅,彷彿方才說的話化作一個巴掌重重打在了她臉上。
待夥計回了酒樓後,姜曉曉才朝愣住的玉兒問道:“玉兒姐姐,你們怎麼來了?”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他們應該是在客棧才是。
玉兒回過神,一臉無奈地道:“我們剛在客棧吃完飯,原本是想去醫館探望一下夫人,可鶯兒攔著不讓我們去,說是打擾夫人就不好了,然後便帶我們來逛街了……”
“原來是這樣啊。”姜曉曉笑了笑,心裡卻跟明鏡似的,看來餘鶯兒已經對蘇綰綰動手了,攔著玉兒不讓去醫館,想來是怕她們破壞了自己的好事……
“曉曉,你們怎麼會去醉逢樓吃飯啊?”玉兒怯怯地看了眼醉逢樓的招牌,面帶擔憂,“你們身上的銀子還夠不夠,要是不夠的話,我這裡還有一些……”
“玉兒姐姐,別擔心,我們身上的銀子肯定是夠用的。而且,你忘了嗎,我們身上還有夫人賞賜的那些銀子呢。”姜曉曉調皮地衝著她眨了眨眼。
她家肥皂鋪子一天的營收額就有七八十兩銀子,這頓六十兩銀子的飯菜雖然貴,但完全吃得起。
而且,醉逢樓的飯菜確實好吃,她一點兒也不覺得這頓飯錢花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