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出現的那些熱氣也瞬間消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看到面前的姜曉曉，沈確並沒有開口問什麼，而是目光下移，落在她懷裡的油紙包上。
姜曉曉及時遞上油紙包：“這是我給你買的，你嚐嚐吧！”
沈確接過油紙包，開啟後，那豆腐皮包子的香味和熱氣一起撲面而來，他遲疑了兩秒，而後大口吃了起來，連平時那矜持貴氣的姿態都差點沒穩住。
姜曉曉笑彎了眉眼：“好吃吧？”
“嗯。”沈確難得的回應了一聲，“味道確實不錯。”
他吃的很快，兩三下就解決完了一個豆腐皮包子，開始吃第二個。
姜曉曉仍舊笑眯眯地看著他，道：“沈大人，我看你武功似乎不錯，留在我家幹活也是幹活，不如教教我唄。”
沈確吃東西的動作一頓。
他抬眼看向姜曉曉，目光落在她那短小纖細的四肢上，目光頓時變得無奈起來：“你還太小，再說一個姑娘家家……”
“姑娘怎麼了？姑娘就不能練武了？”姜曉曉皺眉打斷他，“你可不能小瞧姑娘家，別忘了，就是兩個姑娘家救了您沈大人的命。”
沈確難得沉默了下來。
遲疑了半響，才道：“行吧，明兒開始扎馬步。”
他說完，啃了一口豆腐皮包子，然後才補充道：“自然，是在跑完你家孃親規定的那十圈之後。”
姜曉曉：“……”
……
姜未雙手抱胸靠在耳房外，靜靜聽著裡面的動靜。
聽到最後，她嘴角不由得翹了翹。
但隨即，這抹微笑便淡了下來。
“五六歲的小女孩……”
一陣夜風吹來，帶來絲絲涼意。
入秋後的玉河村，一到晚上天氣越來越涼了。
天色已經徹底黑得不見五指，玉河村幾乎已經陷入夢鄉。
然而，有一戶人家卻遲遲沒有睡，屋裡的油燈徹夜點著。
油燈在鄉下農村算是稀罕物，一般人家可捨不得徹夜點著燈。
屋裡，滿臉皺紋的婦人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邊上的男人滿臉不耐煩。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現在哭有什麼用！不就是個丫頭片子，走丟了就走丟了！咱家還能省點糧食！”
“嗚嗚嗚……當家的，你怎麼能這麼說！二妞好歹是你親閨女，她不見了，你就一點兒都不心疼嗎！”
“我心疼有什麼用！人都不見好幾天了，你現在哭有什麼用！”
婦人一抹臉上的眼淚，咬牙道：“不行，我不信二妞平白無故的會走丟，明兒我就去找里正問問……”
“你煩不煩啊！”男人一聽她要去找里正，當即呵斥了一聲，“一個小丫頭片子走丟，你就要去麻煩人家裡正，說出去丟不丟人！”
“哪裡丟人了？我閨女不見了，難不成還不能找里正問問……”婦人哭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自家男人，“不對，你是不是有啥事瞞著我，為啥這麼怕我去里正？”
“啥、啥事瞞著你？”男人似乎有些心虛，忙轉過頭，“你想什麼呢！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咱家閨女丟了，我心裡也著急著呢？”
說完，他像是有些欲蓋彌彰，軟和下聲音安慰道：“算了算了，咱家二妞啥性子你還不知道，估計是那天我罵了她兩句，心裡正憋著氣呢，跑去了你孃家那邊，故意躲著不見咱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