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確的話，姜曉曉不覺一愣。
他果然知道了。
姜曉曉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只能低頭沉默下來。
“行了，你這水別用了，我去看看。”見姜曉曉不說話了，沈確輕手輕腳放下她，轉身就往外去。
“你、你不能去啊……”姜曉曉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下意識地看了眼他身上穿的裡衣。
沈確穿的裡衣是家裡最大的一件，雖然勉強能穿，但下襬很短，短到只到他的膝蓋兩寸之處，再短點就能當旗袍穿了……
好在這個時代的衣物都是寬鬆式的，就算再短，也不會顯得緊繃。
他若是這副樣子出去見人，那她家孃親的清白鐵定不保！
而且，他的模樣村裡有一部分人是見過的，若是傳出去，被追殺他的那群人知道了，不僅沈確會死，她們母女、甚至整個村子都會被連累！
“我知道了。”
似乎看出了姜曉曉的顧慮，沈確沒有一再堅持，而是在她面前蹲下身，淡聲問道：“你家有沒有遮掩面容的冪籬？”
姜曉曉看著面前的沈確，不禁一愣。
男人即使半蹲在她面前，也依然比她高出大半個頭。
作為一個五歲的孩童，面對身高體壯的人，姜曉曉經常要仰著頭同對方說話，時間一長，脖子就仰得發酸。
而在所有認識的人中，沈確似乎是惟一一個會考慮到她身高，主動蹲下身和她講話的人。
姜曉曉沉默了片刻，心頭最後那絲顧慮也消散了。
她抬起小手，抓起沈確的大手就往自家正房裡去。
沈確也沒問，那麼大一個人就乖乖地跟在只比自己膝蓋高那麼一點的小丫頭後面走。
到了屋裡，姜曉曉從衣櫥裡翻找了一會兒，終於找出一件深青色的外衫遞給沈確。
這件外衫是整個家裡最大的一件衣服，她家孃親嫌大就沒怎麼穿過，一直壓在箱底。
裡衣小點兒沒關係，畢竟不用見人，可這見人的外衣就馬虎不得了。
沈確三兩下披上這件深青色的外衫，雖然依舊小了一大截，但總算能見人了。
姜曉曉又七手八腳地翻出自家孃親珍藏的冪籬。
沈確接過，往自個兒頭上一戴，下垂的紗布遮擋住了他的面容，卻擋不住他的視線。
他利落地彎下腰，一手就將姜曉曉抱了起來，快步往肥皂作坊走去。
不得不說，大人與小孩的差別，不僅僅是在身高上，姜曉曉要來回往跑的肥皂作坊，沈確抱著她，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肥皂作坊裡還在亂糟糟的，人聲嘈雜。
沈確抱著姜曉曉走進去的一瞬間，裡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眾人看著姜曉曉，又看了看被冪籬遮擋住面容的男人，面上露出驚訝之色。
然而，還不待眾人開口詢問，沈確就腳步一跨，大步走到那三個昏迷的人面前。
他放下姜曉曉，先是伸手探了探三人的鼻息，然後又號了三人的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