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院子。
眾人看著遠去的李家人,久久回不過神。
“姜氏,你家飯菜怕是不乾淨,咋會有人吃了拉肚子?!”李大勇媳回過神,當即就質問起來。
姜未冷冷瞥她一眼:“我還是那句話,大家吃的飯菜都是一樣的,別人吃了沒事,有人出事只能說明是他自個兒的問題。”
“我說大勇媳婦兒,這飯菜都是我和春苗她娘幾個人起早貪黑親手做的,哪裡不乾淨了?”秋蓮娘氣笑了,李大勇媳婦質疑飯菜不乾淨,就是在質疑她們的工作態度,她哪裡能忍得了。
“就是,這白菜春苗洗了一早上,手指都洗髮白了,咋個可能不乾淨?”連一向老實巴交的趙大嫂也開口道,“還有這豬肉,是曉曉她娘天不亮就去鎮上的屠戶家買的,拿回來的時候血都還沒幹,新鮮著呢。”
聽著二人為自家孃親辯護,姜曉曉有些心虛地低下頭。
雖說她家飯菜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但趙大嫂說的也太誇張了,她家孃親可沒有起早貪黑去鎮上,而是隨便從空間裡拿的豬肉……
“哎呀,行了行了。”張家大嫂出來和稀泥,“這好好的大喜日子咋就吵起來了,大家放心吃吧,曉曉孃家的飯菜絕對沒問題,大夥都吃了這麼多,要是有問題早就出現了。”
眾人聽著這一番話,也覺得頗有道理。
大夥吃了這麼久都沒事,那李家老婆子出事八成是無福消受姜家的飯菜。
“你就不能少說兩句,成天給我丟人現眼!”李大勇瞪了眼自家媳婦。
“我就是隨便說兩句。”李大勇媳婦撇了撇嘴,嘴上還在小聲嘟囔著,手上夾肉的動作卻絲毫沒停。
姜未向秋蓮娘幾人投去感激的眼神:“秋蓮,趙嫂子,這幾天真是辛苦你們了,等酒席結束就來我這兒結算工錢。”
“說哪的話,都是鄉里鄉親的,酒席這種小事是應該的。”秋蓮娘笑著道,“你家曉曉前幾天送的那塊肥皂就足夠抵我們好幾十天的工錢了,我們咋還能額外收你的錢?”
“曉曉娘,你家搬遷新房我也沒啥好東西能送的,柳兒他爹前些天去山上找了些蘆葦回來,我看著還不錯就編個幾條席子。”張家大嫂把準備好的賀禮拿出來,“這蘆葦蓆子夏天鋪在床上可涼快了,我給你家送兩條來,等夏天的時候給曉曉鋪上。”
“張嫂客氣了。”姜未笑著收下席子。
姜曉曉定眼打量了一下,是純手工編織的蘆葦蓆子,打理得很乾淨,上手摸著也很柔軟,絲毫不硌人,等夏天鋪在炕上就成了榻,躺在上面肯定很舒服。
“謝謝張嬸兒,這蘆葦蓆摸著真滑溜柔軟,要花好長時間才能編織好吧?”
蘆葦這種植物一般生長在溼地和沼澤地區,這年頭乾旱,蘆葦可不好尋,張家大嫂為了這兩條涼蓆恐怕是費了不少功夫。
“沒花多長時間,這些都是我家柳兒幫忙編的。”張家大嫂笑著道。
聞言,姜曉曉下意識看向坐在張家大嫂旁邊的張柳兒。
是個少見的圓臉蛋姑娘。
村裡人大多重男輕女,女兒家經常吃不飽,長年下來就會面黃肌瘦,營養不良。
可見張家是疼愛閨女的,張柳兒吃得還算飽,沒有尋常人家姑娘的瘦弱伶仃,不過大抵是做慣了農活,顯得有些膀大腰圓。
“柳兒今年也有十五了吧?”秋蓮娘笑吟吟地開口道,“可有說親的人家?”
“翻了年就十六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