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如是做著,在段譽面前處處伏低做小,連帶著這些經常跟段譽打交道的同窗也被他敬重三分。
但現在,這些人竟敢蹬鼻子上眼,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鄭兄說的是,說的是……”一群人當即改了口,連對鄭耀財的稱呼都變了,“鄭兄家大業大,平白無故冤枉這小丫頭作甚?定是這小丫頭手腳不乾淨,惹得鄭兄出面。”
這群人一邊說,還一邊衝段譽使眼色。
平時稍微擺擺譜就算了,現在這種緊要關頭就不要管那種野丫頭了。
他們幾人家境都一般,平時也仗著官學生的身份在鄭耀財面前擺譜,但表面上的關係還是要維持一下,畢竟有了鄭耀財在,就像這個書齋裡賣的這般貴的紙筆都能隨便用……
面對眾人的倒戈,段譽沒有說話,而是皺緊眉頭,一字一句地道:“鄭同生,錯了便是錯了,你既然冤枉了他人……”
他話未說完,便被鄭耀財嗤笑一聲打斷:“段譽,你當真要為了一個野丫頭跟老子作對麼!”
說話間,他惡狠狠地瞪了眼邊上的姜曉曉,仍然不忘抹黑姜曉曉:“咱們這睢陽書院旁邊的書齋光是張紙就賣幾百個銅板,你看她穿的那身窮酸樣兒買得起麼?她來這兒定是為了做那雞鳴狗盜之事!”
就在這時,書齋外突然響起一陣騷動。
“江少爺,您怎麼來了!?”
隨著書齋掌櫃的一聲驚呼,一行人似乎從未聽過書齋掌櫃用如此諂媚的語氣同誰說過話,皆不約而同地看了去。
姜曉曉也不覺轉頭看了去,卻是一眼看見了江喻和他的小廝。
剛走進的書齋的江喻一眼就看見了被圍在人群中的姜曉曉,隨即大步一跨,便朝她走來。
書齋的掌櫃和兩位書童畢恭畢敬地跟在他身後,一路上還不忘熱情地向他介紹著什麼。
方才還一臉趾高氣揚的鄭耀財,看到江喻的瞬間,眼睛馬上亮了起來。
竟然是富安商行鼎鼎大名的少東家江喻!
但凡行商之人,就沒有不知道江喻大名的。
富安商行產業遍佈全國,行業包羅永珍,他那富甲一方的姐夫孫員外心心念念最想搭上的商業龍頭就是富安商行,要是他跟江喻搭上關係,這不比討好段譽那根木頭好上千萬倍!
鄭耀財按耐住心底的激動,急不可耐地走上前,畢恭畢敬地朝著江喻一拜,語氣諂媚地道:“不知江少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我乃孫員外的妻弟鄭耀財,現今就讀睢陽書院……”
“喲,曉曉丫頭,真是許久不見了!”
江喻看也沒看一眼上前討好的鄭耀財,直接走到姜曉曉跟前,高興地道:“方才我在路上遇見你娘,才知道你來我這書齋買書,有看上的紙筆書籍嗎?隨便挑,江哥哥包了。”
姜曉曉:“……”
原來這家書齋竟然也是你江家旗下的產業。
裡面的紙筆賣這麼貴……活該你這麼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