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曉曉皺緊眉頭,朝面前的人看去,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穿的一身月牙白刻絲錦袍,趾高氣揚地看著自己。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要偷書?”姜曉曉抿了抿唇,毫不客氣地回了一句,“你有證據麼,不要胡亂冤枉人。”
這人一看就是在睢陽書院上學的二世祖,平時狗眼看人低慣了,一進書齋就不分青紅皂白地冤枉自己。
“呵,死丫頭嘴還挺硬!”少年嗤笑,看著姜曉曉的眼神滿是嫌棄和不屑,“就你這種鄉下來的野丫頭,大字都不識一個,你來這兒不就是為了偷書麼?”
姜曉曉被氣笑了:“你說我不識字?”
老孃一個現代人,在資訊爆炸的大資料時代,寒窗苦讀二十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竟然說她大字不識一個!
很好,現在她就讓這個二世祖小少爺見識一下什麼叫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她剛要說話,書櫃對面就走來一行人,皆是一身名貴華服,“喂,我說鄭老弟,讓你買的書還沒買好麼?”
方才還對她高高在上的少年郎當即換上了一副諂媚的表情,忙朝著走來的一群人俯首彎腰:“段兄,怎能勞您親自大駕來這書齋,您要的書我馬上就買好送到您書捨去。”
現在是正午時刻,書院午休時間,學生們出來閒暇放鬆的時候。
站在首位的少年一身雲紋錦繡衣袍,氣宇軒昂,風度翩翩,聞言也只是淡淡瞥了眼鄭耀財,而後看向了對面的姜曉曉。
鄭耀財見狀,連忙道:“段兄,我跟您說,你別看這野丫頭年紀小小的,她可是個小偷,專來這書齋盜書的,好在被我抓了個現行!”
說著,還洋洋得意地揚了揚手裡的書,彷彿在炫耀自己如何的慧眼如炬。
段譽的目光定在那本殘破的醫書上定定看了幾秒,轉而又看向姜曉曉,隨後,他淡聲開口道:“一個小丫頭不偷書齋裡面貴重的紙筆、書畫,反而偷一本破爛不堪的書?”
“這、這……”鄭耀財一噎,頓時有些說不出話來,“她、她肯定是不知道書齋裡的紙筆比這本書貴……”
他嘗試著狡辯,可跟在少年身邊的一行人明顯不是傻子,紛紛嗤笑起來:“我說鄭老弟,你別開玩笑了,人家只是年紀小,又不是傻,這麼多紙筆明文標價寫在下面,她會不知道麼?”
“她、她一個鄉下野丫頭,大字不識一個,自然不知道這些紙筆的價格!”鄭耀財彷彿抓住了他話中的紕漏,急忙辯解道。
他一邊說,還一邊拿眼瞪邊上的姜曉曉,“段兄,你千萬別被這種野丫頭的模樣騙了!我家裡府裡就有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別看她年紀小小的,心思可歹毒了呢!她獨身一人來這書齋,不是為了偷東西,還能幹嘛?”
一行人聽著,似乎也覺得鄭耀財的話有些道理,半帶懷疑地看向對面的姜曉曉。
姜曉曉對上這群人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道:“我識字。”
“呵,你識字?你騙誰呢?”鄭耀財當即發出嗤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