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扒著門框，止不住拿眼往灶房裡瞧，唾沫嚥了又咽。
婆婆不敢去找麻煩，她自然也不敢去，臉上被刀背抽出的印子還在隱隱作痛呢。
她貪婪地狂吸了幾口空氣中的濃香，彷彿能憑空吃上幾口似的。
乖乖滴，這煮的雞肉咋就這麼香？
“好香啊……娘，我要吃雞肉！”
小姑子李秀芬被那香味勾得口水直流，忍不住鬧了起來。
“唉喲，秀芬啊，咱們不吃那敗家娘們煮的東西，晦氣！”
李家老婆子趕緊上前安慰，雖然她也被那香味勾得直流口水，但還是昧著良心罵了幾句。
可李秀芬依舊不依不饒，在炕上就開始撒潑打滾起來。
“我不管！我就要吃！我要吃雞肉！！”
朱氏見狀，瞧了眼自家兩個兒子也是止不住流口水的模樣，便上前幫腔道：
“唉喲，我說娘啊，家裡不是還有一隻老母雞嘛，你就做給小姑子吃一次吧。”
這樣她的兩個兒子也能跟著嚐嚐鮮。
誰料老婆子反手就甩了她一巴掌，“你這敗家婆娘！這雞肉是你能想吃就吃的嗎！家裡的老母雞還要留著下蛋呢！”
她對待兒媳婦可沒有對待自家閨女那般有耐心，直接怒罵起來。
朱氏捂著臉瞪了眼炕上撒潑打滾嚷著要吃雞肉的小姑子，心頭劃過一絲不甘。
這每天下的雞蛋還不是全進了小姑子嘴裡，她兩個兒子哪裡能吃到？
姜曉曉跟著女主孃親端著一鍋的雞肉從灶房走出來，路過上房的時候，那裡面的吵鬧聲驀然一靜。
只見孃親扭頭淡淡往裡掃了一眼，那鬧騰的一大家子人如臨大敵一般，渾身顫了顫，沒有人敢發出一絲聲音。
彷彿那手起刀落、毫不留情斬斷雞脖子的一幕還深深烙印在李家人心底，讓人脊背直冒冷汗……
姜曉曉心裡止不住發笑。
瞧這李家人敢怒不敢言的喪家犬模樣，女主孃親的威懾力果然不是蓋的。
姜曉曉還想再看幾眼，她家孃親卻拍了拍她的肩膀，牽著她的小手離開了。
生怕手裡的雞湯冷了就不好喝了。
然而，到了那處破敗的草棚子面前，她能明顯感覺到牽著自己的那隻手僵了僵。
怎麼了？
姜曉曉好奇地仰起小臉朝上看去，卻對上了自家孃親那低頭看過來的憐憫眼神。
……
香味從草棚子一路飄進上房，濃郁得不像話。
李秀芬嗅著空氣裡的香味，吵鬧得更大聲了，一直叫嚷著要吃雞肉。
“娘啊，你看小姑子多可憐，憑啥那倆賠錢貨能吃雞肉，小姑子吃不上？”朱氏不死心，再次扇動道。
“小姑子這麼金貴，以後可是要嫁給鎮上的達官貴人呢，你怎麼捨得讓她看著別人吃雞肉啊？”
李家老婆子嗅著空氣裡瀰漫的香味，面上有些意動。
“娘，你就煮雞肉給我吃吧，等我以後嫁給鎮上的有錢人，我一定好好孝敬你，讓你天天吃雞肉！”
李秀芬連忙從炕上爬起，湊到李家老婆子跟前，一通撒嬌哀求。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