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中。
當焦偉民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氣定神閒的趙山河,他原本想象的那種盛氣凌人,憤怒難耐的畫面並沒有出現。
趙山河就這樣穩坐釣魚臺,好整以暇地喝著白開水。
沒錯,就是白開水。
知道趙山河和黃方軍有著矛盾的杜甫航,在招待的時候,竟然連杯茶水都沒有給上。看到這一幕後,焦偉民心底泛起一股無可奈何的情緒。
別看他是副廠長,可真的要是說到和杜甫航對著來的話,真的沒有這個必要不說,自己也未必能夠佔便宜,誰讓人家是代表黃方軍的。
“趙廠長好。”焦偉民輕舒一口氣,控制住心中的情緒後走進房間,笑容滿面地伸出來右手。
“焦總好。”
趙山河禮貌性地握了下手,他對拖拉機廠的領導層還是知道的,之前和焦偉民也是見過兩次面的,雖然說談不上多熟悉,卻也是認識的。
兩人短暫地寒暄幾句後,趙山河便開門見山地問道:“焦總,我這次來貴廠是衝著壓路機的訂單來的,所以我能見見黃總嗎?”
“這個……”
焦偉民遲疑著,表情為難地說道:“趙廠長,實不相瞞,您來的時間點有些不巧,黃總正在那邊開會呢,估計一時半會是開不完的。”
“是嗎?”
趙山河絲毫沒有被怠慢後的惱怒,而是翹起唇角,淡然說道:“既然黃總這麼繁忙,那我和焦總談也是一樣的。焦總,你說咱們能不能繼續合作?”
“這個……”焦偉民又猶豫起來。
“焦總,這個應該不牽扯什麼保密協議吧?能合作咱們就繼續合作,不能的話,你就直說便成。”趙山河雲淡風輕地說道。
“趙廠長,那我就直說了。”
一咬牙的焦偉民,盯視著趙山河的雙眼,冷靜至極地說道:“您來晚了,我們拖拉機廠是不會和你們河圖製造合作的,您還是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什麼意思?”趙山河微微挑眉。
“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說你來晚了,在你過來之前,我們黃總已經和高德曼資本的人籤合同了,籤的合同就是壓路機。”
“合同的詳細內容恕我不能說,但我能說的是,有這份合同在,你就別想和我們合作了,我們的壓路機,是一臺都不會賣給你的。”焦偉民沉聲說道。
“高德曼資本?”
趙山河若有所思地一笑,慢慢說道:“也就是說黃方軍是打定主意要和高德曼資本穿一條褲子了?他不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嗎?”
“那不是我能管的事情。”
焦偉民無奈地搖搖頭,輕嘆一聲。
“我只是副廠長。”
“焦總,據我所知,你在拖拉機廠好像做得也不怎麼開心,雖然說分管生產,可你卻經常被黃方軍架空。這樣,你有沒有想過離開拖拉機廠呢?只要你這邊點頭,我立刻會聘用你,待遇從優。”趙山河忽然間笑吟吟地說道。
焦偉民一下愣住:“你這是在挖牆腳嗎?”
“談不上挖牆腳,我只是為焦總你感到不值,想要給焦總一個能夠真正一展抱負的舞臺。當然你不用現在就答覆我,可以慢慢地去想,什麼時候想通了隨時聯絡我。”
趙山河淡然一笑,站起身便往外走去。
“趙廠長,你這是要走了嗎?”焦偉民趕緊問道。
“不走難道還留在這裡不成?”
趙山河漫不經心地一笑。
“我來這裡是給黃方軍面子,也是在給你們拖拉機廠機會,但現在看來,黃方軍是不準備要這個面子,也不準備抓住這個機會了。”
“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從今往後,你們拖拉機廠就繼續走你們的陽關大道,我們繼續走我們的獨木小橋。”
“我送送你。”焦偉民急忙追上前來。
就在兩人剛走出會議室,黃方軍卻是帶著人從拐角處慢悠悠地走過來。看到趙山河的舉動,哪裡還能不明白趙山河是動怒了。
“趙廠長,你這是做什麼?我真的不是故意怠慢你的,我是真的在開會。老焦應該給你解釋過了吧?走,咱們進會議室接著談。”黃方軍招呼著。
“黃總,免了吧!”
趙山河眼神冷淡地瞥視過來,語氣寒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