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圖製造辦公室。
“你說的是真的?”趙山河停下正在簽署檔案的手,抬起頭來表情嚴肅地問道。
“是真的。”
李向陽重重地點點頭,沉聲說道:“這事在紅星機械廠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而且之前和咱們合作的那些經銷商也都證明了這點。他們說紀銘劍派人和他們聯絡了,說是價格還能優惠。這個紀銘劍這是想要和咱們玩價格戰。”
“玩價格戰?”
趙山河搖搖頭,眼神灼熱地說道:“這事應該沒有你說得那麼簡單,畢竟紀銘劍想要這樣做的話早就做了,何至於說等到現在。”
“那你的意思是說這事和沈自量有關?”李向陽眼神微動。
“沒錯!”
趙山河眯縫著雙眼,不急不緩地說道:“紀銘劍以前沒有做,現在也不應該做,再說就算他想做,也得有條件。他第一沒有技術,第二沒有裝置,空有一腔熱血有什麼用?”
“何況他還得顧忌咱們會不會針對他。”
“而現在他卻毫不猶豫地這樣做了,這說明什麼?說明背後是沈自量在搗鬼,這事就是沈自量想要和咱們搞競爭。”
“這個沈自量終於是露出獠牙了。”李向陽若有所思地點頭說道。
“是啊。”
趙山河想到之前在漢東市的那場酒會,便翹起唇角說道:“沈自量的確是夠能忍的,他之前應該是想著讓陳治雷和咱們玩玩,要是說能收拾了咱們最好。”
“可惜他的願望落空了,陳治雷不但沒有能給咱們找麻煩,現在更是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所以說他這次就要親自動手了。”
“我敢說他這次敢這樣做,應該是有底牌的。最起碼不會像是上次那樣落荒而逃,就算是打價格戰,他也是心裡有底氣的。”
“是他背後的金主在撐腰。”李向陽揣測道。
“是,就是那家樂星集團。我現在都懷疑,這事不只是沈自量一個人的意思,應該也是樂星集團代表樸多美的意思。是她想要對付咱們,想要打垮河圖製造。”趙山河緩緩說道。
“樸多美想要打垮咱們?”
李向陽心神一驚,沉思片刻後說道:“你說得有道理,這麼大的事情,只是沈自量的話是不敢隨便拍板的,肯定是樸多美指使的。”
“沒想到這個樸多美的胃口還挺大,上來就針對咱們河圖製造,她這是把咱們當成了競爭對手,想著靠這樣的招數宣戰。”
“同行是冤家,咱們和紅星機械廠遲早都得有一戰。既然遲早都得宣戰,那誰先出手誰就佔據優勢。”
趙山河站起身,雙臂抱胸,一手摸著下巴,眉宇間透出一股凝重,在辦公室中來回踱著步子。
“樸多美應該就是這樣想的,所以說她才會同意沈自量這樣做。我敢說接下來,紅星機械廠肯定會和咱們打價格戰。要是價格戰的話,誰的價格低誰就有優勢。”
“你剛才說紅星機械廠主打的是有色金屬焊料和礦用泵,這說明他們是做過調查的,知道這兩樣產品的利潤是豐厚的,只要能將這兩樣產品的市場做出來,他們就穩贏了。”
“是,他們原本就是做的無本買賣,是咱們河圖製造將這兩樣產品的名聲打響的。現在他們倒好,大家都是漢東市的,竟然開始內鬥了。”
李向陽眼神不屑。
“就這事,我覺得有必要給市裡說說。”
“沒用!”
趙山河擺擺手,心平氣和地說道:“這事你就算是捅到市裡也沒有用,充其量就是各打五十大板。”
“你不要忘記,現在的紅星機械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即將破產的累贅,而是一家合資企業。沈自量已經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紅星機械廠是有前途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說市裡面會因為咱們的投訴就讓紅星機械廠停產嗎?”
“不可能的!畢竟說到底,咱們只是政和縣的工廠,而人家是市裡面的企業,這裡面孰輕孰重,你說市領導們能心裡沒數嗎?”
“那咱們怎麼辦?”李向陽有些著急。
“其實市裡兩不相幫就很好,這樣最起碼給了咱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有這樣的機會在,你覺得咱們會怕紅星機械嗎?”
趙山河唇角斜揚。
“紅星機械說到底是一家合資企業,這樣的組成就證明他們內部的權力結構是複雜的,誰都想要掌握話語權,誰都不願意被人發號施令。你說一家內部不團結的工廠,咱們何懼之有?即便是打價格戰咱們也不怕!”
趙山河語氣堅定。
“有的產品是能打價格戰,但有的產品卻不能。”
“像是有色金屬焊料,咱們之前是怎麼說的,像是這樣的產品,在目前的市場上,已經有很多工廠在生產,雖然說利潤不少,但是咱們也沒什麼特別的競爭力。咱們能賺錢,完全就是靠的那些合作已久的經銷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