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劉江還是無可奈何地動身前去漢東市了。
雖然說他心裡清楚得很,自己去不去都是同樣的一個結果,但畢竟話是自己說出口的,就要承擔起來這個使命。
而結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趙山河壓根沒有出面接見,自始至終和他對接的都是郭開端。郭開端給出來的說法也很簡單,我們已經收購了長征機械廠,短時間就不會說想要再收購別家,你還是請回吧。
於鐘樓知道這個訊息後,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但這就是現實。
他只能面對。
而趙山河這邊在將機械廠收購後,當時就恢復了長征機械廠的招牌,命名為長征製造,這裡也和九泉製造一樣,成為了河圖製造的一處分廠。
這還只是開始。
緊隨其後的就是大刀闊斧的改革,所有工人全都實行競賽制上崗,有能力的留下,混日子的開除,你說你們想要鬧事?不好意思,不管是誰鬧事,趙山河的態度都很堅決,那就是一概不收。
在這樣的改革中,長征製造的面目煥然一新。
一個星期後,高劭原就帶著實驗室的人進駐,對之前紅星機械廠買下的那條生產線進行技術改造和升級。至於說到那些堆放在倉庫裡面的發動機零部件,能用的就地改造,不能用的一律回爐。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長征製造在趙山河的手中就實現了華麗變身。
三個車間全部滿負荷運轉起來。
所有工人按部就班地上班。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而趙山河的名字,一時間也在長征製造所在地臨仙縣聲名鵲起。
這天傍晚。
李向陽和高劭原陪著趙山河在臨仙縣的一家飯店吃飯,剛開始吃,趙山河就說道:“你們兩個說說,誰來負責長征製造比較好?”
“長征製造的話……”
李向陽放下手裡的筷子,擦了擦嘴後說道:“我覺得最合適的人選莫過於江海潮,畢竟他當初就是從這裡走出去的,有他接管是最好的。可問題是,他現在是九泉製造的廠長,在那邊幹得好好的,沒有道理說調到這裡來。”
“江海潮是最合適的,卻也是最不合適的。”
幾乎在李向陽話音落地的同時,高劭原突然間高深莫測地一笑。
“老高,此話怎講?”趙山河微微一愣,抬頭驚奇地看了一眼高劭原,又夾了一塊油燜茄子送進嘴裡笑著問道。
“廠長,我沒有別的意思,純粹是就事論事。說得對你聽聽,說得不對,你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高劭原說道。
趙山河放下筷子點點頭:“你說。”
“說江海潮是最合適的,理由和李副廠長說的一樣,但我覺得他也是最不合適的,理由也是這個。我是這樣想的,他畢竟是從這裡走出去的,在這裡的話語權和威信都很高。”
“威信高就容易出事。”
“尾大不掉也好,擁兵自重也罷,說的都是這種情況。這是我能想到的,再有就是他畢竟是這裡的老人,真的是碰到什麼難辦的事情,比如說誰違反了廠規法紀,找到他,你說他怎麼辦?是秉公處理還是說徇私舞弊?這些都是你應該要考慮的問題。”
高劭原眼神坦然地說著。
他是一個做研究的人,不喜歡去琢磨人心,但不喜歡不意味著他就什麼都不懂。他也相信,自己能想到的,趙山河肯定也能想到。
只是自己能說,趙山河卻不能說。
果然。
趙山河嘴角斜揚,絲毫沒有反駁高劭原說出的這番話。
“江海潮就算了,他還是繼續擔任九泉製造的廠長吧。至於說到長征製造的話,我倒是有一個人選,不知道你們聽說過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