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永好,看來你的家教還是一如既往的差勁啊。你說說你,怎麼就硬是沒能把你這個兒子給培養出來,讓他還像是個混混一樣說話。”
裴應章說出這話後,猛地一拍腦門。
“哦!我忘了,他不是像個混混,他本來就是個混混。”
“裴應章,你在這胡說什麼那?”趙永好氣沖沖地喊道。
“我胡說?”
裴應章挑起眉角,不屑地說道:“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裡還能不清楚嗎?你看不到嗎?安功見了我還知道喊我一聲姨父,還知道對我噓寒問暖,問問永蕊為什麼要和我離婚。”
“可你們呢?”
“尤其是你兒子,他剛才說的都是什麼話?”
“我說的是什麼話?我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錯。”
趙山河無所畏懼地回視著裴應章,語氣淡然地說道:“小姑父,我現在還喊你一聲小姑父,那是因為你和我小姑還沒有離婚。你們要是真的離了婚,你覺得我會喊你什麼?你覺得你又有什麼資格在我們趙家這樣擺譜?”
“你!”裴應章神情微凜。
“我什麼我?我說得有錯嗎?”
趙山河想到前世自己小姑的孤苦終生,想到她在鬱悶中染病,再看向裴應章的時候,僅存的一點敬意也已經蕩然無存。
“裴應章,我是不知道你和我小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我小姑這麼回來,痛苦地說要和你離婚,這就是你的不對。”
“你身為一個男人,竟然連自己的女人都照顧不周,你還當什麼男人!”
“你!”
裴應章怒了,兩個拳頭攥得緊緊的。
趙山河往前幾步,走到裴應章面前,抬手指著自己說道:“我就站在這裡,你敢打我嗎?你覺得我老趙家是沒人了還是怎麼,你想要怎樣就能怎樣嗎?”
“我告訴你,只要有我趙山河一天,你就休想欺負我們趙家人。你最好祈禱著沒有對我小姑做出什麼過分的事,要不然的話,我保證你會後悔的!”
“趙山河,你這是在含沙射影,指桑罵槐嗎?你的意思是說,只有你們姓趙的是自己家人,我們這些外姓的都是外人是吧?”
裴應章還沒有說話,周安功就怒氣衝衝地喊叫著。
“這裡有你什麼事?”
趙山河嗤之以鼻的一笑。
“周安功,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的想法,你不就是怕站在我這邊,惹怒了裴應章,攪黃了你們之間的生意嗎?”
“你說說你做人怎麼這麼膽小怕事?只是因為點生意買賣,就能夠置親情於不顧!你要知道,你是因為有小姨才有的姨父,沒有小姨,你哪裡來的姨父?”
“你!”
周安功頓時語塞。
痛快啊!
看到趙山河這樣和裴應章對著硬剛,趙永好的眼裡閃爍出一種激動的光芒。他沒有說想要息事寧人的意思,反而是興奮難耐。
他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可越是這樣的人越是護犢子。
在他心裡,不管是自滿自大的趙永朵,還是說做事天馬行空的趙永蕊,甚至就算是高高在上的趙永新,那都是他的親人。親人之間或許有時也會拌拌嘴,吵吵架,鬧鬧彆扭,但那都是他們自己家裡的事情,外人誰要是想欺負他們,不行!
裴應章進來後就擺出這麼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趙永好早就看著不順眼,他是真的想要爆發出來,可有時候你越是想要爆發,就越是嘴笨說不出來。
幸好他有一個頂事的兒子。
趙山河現在說的就都是他想說的。
沒有小姨,哪來的姨父!
沒有小姑,哪來的小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