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靖並指為刀,整隻手臂都化作了燦金色澤,全力一刀,劈在那條神雷轟出的裂紋之上。
咔!
令他心曠神怡的綻裂聲中,堅壁上那小小的裂紋,飛快地向著四面八方蔓延開去,歐陽靖再接再厲,屈肘一撞。
轟!
遍佈裂紋的堅壁,被他撞出一方破洞。歐陽靖伴著飛濺的碎片,一頭沖出破洞,終於離開了那方絕地。
甫一脫困,他便覺眼前一亮,看到一幅奇異的景像。
腳下,是一塊黑色的大地。大地之上,巖漿與洪水並行,在狂風吹拂下,掀起滔天濁浪。
昏沉的天空,似一口大鍋,倒扣在地面之上,離地面幾乎近在咫尺,予人一種觸手可及的感覺。天空之中,竟也奔湧著洪流,沸騰著巖漿,席捲著狂風。
不時有巨大的冰塊或是火球從天而降,將地面轟出深坑,隆起山丘……
歐陽靖左右環顧,他發現奇異天空囊括之下的大地範圍極小,還不到方圓百裡。而這方小空間周圍,仍是混沌一團。但有一道不知多麼寬廣的雪亮劍芒,正在大地邊緣、混沌之中狂飆橫掃,所過之處,混沌開闢,清濁兩分,地火水風平空浮現。
劍光似永無休止地劈斬著混沌,方圓百裡的小空間,亦隨之不斷地成長,變得越來越寬廣。初生之時,一片平坦的地面,在地上的熔岩、洪水勾勒之下,在天降的冰塊、火球轟擊之下,變得崎嶇不平,或沉陷出湖泊,或隆起成山巒。
昏沉的天空,亦變得越來越高。一些物質在天空之中凝聚,形成太陽一般的火球,於虛空中旋轉沉浮,彼此碰撞、爆裂。或粉碎成更小的“星辰”,或融合成更大的火球……
歐陽靖幾乎沉醉在這“開天闢地、宇宙初生”般的奇異場景中。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混沌被劍光不斷劈開的場景,只覺絲絲明悟不斷湧上心頭。之前本已觸碰到,卻怎都無法推開的那道大門,在這不斷的明悟之中,不知不覺已悄然松動,為他敞開了一絲縫隙。
就在他貪看領悟之時,一道熟悉的倩影,忽然映入他影簾。
白衣如雪,秀發如瀑,清純絕美的嬌顏,燦若星辰的明眸,正是小龍女!
“隊長!”
歐陽靖又驚又喜,向著正屹立在一座新生的小山上,仰望著天穹的小龍女飛掠而去。
“停!”
小龍女忽然抬手,作個暫停的動作:“請先穿好衣服。”
歐陽靖低頭一看,愕然驚覺,自己此刻竟如初生嬰兒一般,身無寸縷,坦坦蛋蛋……
他尷尬一笑,意念一動,腳踩著的地面上,頓時浮出銀色的金屬溶液,似有生命一般順著他的雙腿,一路往上蔓延攀爬。
當金屬溶液覆蓋他全身後,隨著他意念操縱,溶液凝固、硬化,塑形成一副威風凜凜的亮銀戰甲。
披掛上這副戰甲,歐陽靖這才繼續向著小龍女掠去,同時笑著說道:“隊長,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話說回來,這裡究竟什麼情況?”
小龍女悠然道:“情況很複雜,一時說不清楚。說起來……”她側首,明眸直視歐陽靖,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晉升了?”
“是啊,晉升了。”
歐陽靖謙遜一笑,“沒辦法,人品就是這麼好,睡著了做著夢都能變強。隊長,本座現在的實力,恐怕比你都……”
話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