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靖面無愧色,一本正經:“我這叫勇於認清自我!不是說人最難的,就是認清自我嗎?這最難的事,都被我辦到了,那還有什麼是我辦不成的?”
寇仲、徐子陵都大笑起來。
徐子陵一邊笑,一邊從腕上的儲物手鐲中取出一盒香煙,給寇仲、歐陽靖一人甩了一根。
寇仲叼起香煙,啪地打了個響指,指尖冒出火苗,點著煙頭,美美吸了一口。瞧他那模樣,也是一杆老煙槍了。
歐陽靖不抽煙,雖接過香煙,卻只嗅了一嗅,並沒有點燃。
“咦,你還真不抽煙啊!”寇仲訝然道。
“不抽。”歐陽靖搖頭。
“那給我吧。”寇仲伸手來要:“大地變成這鬼樣子,煙葉怕是沒法種了。這煙,應該是抽一根少一根啦。”
“不給。”歐陽靖手腕一翻,將之收進儲物戒中:“留個紀唸吧。”
“你的紀念還少啊?”寇仲白了他一眼,又瞅了瞅那邊的婠婠等人,擠眉弄眼地說道:“行啊老兄,仙子、妖女都被你搞到手,這下陵少要哭死嘍!”
徐子陵瞪他一眼:“少亂說,我跟師仙子,只是普通朋友。”
寇仲促狹道:“但我總覺得你暗戀她。”
“……”徐子陵不說話,只充滿殺氣地瞪著寇仲。
“呵呵。”寇仲幹笑兩聲,避過徐子陵視線,對歐陽靖說道:“老哥,教兄弟兩招唄?”
“這沒什麼好教的。”歐陽靖嘆息一聲,抹了抹苦戰數場,卻仍然一絲未亂的頭發:“我能做到這些,只靠三樣:夠帥,實力,人品好!”
“切!”寇仲不爽地朝他比了個中指——好吧,這種來自天外異人的手勢,對小混混出身的寇仲來說,學起來那是特別的快。
正說時,冥河之上,又順流而來十多條混亂之船。
“這才歇了多大會兒?怎麼就又來了?”
寇仲不爽地抱怨兩句,一口抽完手裡的煙,把煙屁股往地上隨手一扔,拿起兩口新換的厚背大刀,扛在肩膀上,大步朝著冥河岸邊走去:“這次,我要給他們來一個半渡而擊,不讓他們輕松上岸!”
“正合我意。”歐陽靖哈哈一笑,一手拎著星雲鎖鏈,一手託著黃皮葫蘆,大步趕上寇仲,“我還想試試看,能不能擊沉幾條船。”
“一起。”徐子陵亦是幾口抽完了煙,提起流星錘趕了過來。走幾步,他忍不住一臉鄭重地對歐陽靖道:“歐陽兄,我跟師仙子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並沒有暗戀她。”
“子陵啊,你我並肩作戰,早就是生死相交的好朋友,這點小事,還用得著解釋?”
歐陽靖爽朗一笑,將鎖鏈纏到胳膊上,大手用力拍了拍徐子陵肩膀:“子陵,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很有佛性。未來石佛的衣缽,說不定還要你來繼承呢。”
寇仲幸災樂禍:“子陵你完了,歐陽兄都看出來,你只有當和尚一條出路了。醇酒美人,從此與你無緣啦!”
徐子陵一臉鬱悶:“我只是參禪,又沒說一定要做和尚……你們不要瞎操心了,老徐家不會在我這代絕後的……”
說話時,三人已至冥河岸邊。
歐陽靖鄭重叮囑一句:“千萬不要碰到河水。否則後果很嚴重。”
說罷,放出星雲鎖鏈、守鶴之臂,朝一艘即將靠岸的混亂之船打去。
而那混亂之船上,亦飛出百餘頭扭曲禿鷲般的弗洛魔,怪嘯著撲擊而來。
短暫喘息過後,血戰,再次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