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望天，只覺一片晴朗的天空，彷彿遍佈陰翳，似有一張惡鬼面孔，正佔據著整個天空，居高臨下，冷漠而殘忍地注視著大地，要將大地上的芸芸眾生，統統當作果腹的食糧……
離開樹林後，歐陽靖與婠婠繼續沿著漢水，往上游行去。
途中，婠婠問道：“大王，明年五月初五，究竟會出現何等變故？”
“我暫時還不能確定。不過……”
歐陽靖沉吟一陣，緩緩道：“屆時，紅袖會可能會大舉降臨此方天地。”
婠婠道：“那我們真的毫無對抗的希望嗎？”
“一點希望都沒有。”歐陽靖道：“就算全天下強者眾志成城，齊心協力，甚至集合全天下所有的軍隊……也不可能有一絲勝算的。”
“為什麼？”婠婠語氣略帶不甘地問：“就算那紅袖會實力很強，可是她們最強之人，不是無法降臨此方天地嗎？全天下強者聯合起來，加上所有勢力的軍隊，難道還不能蟻多咬死象？”
“不能。”歐陽靖無情地打斷了她的幻想：“對於五星強者來說，普通軍隊，人數再多，也是毫無意義。就連此方天地的四大至強，都不會被軍隊圍殺。
“想要用人數優勢，堆死五星強者，那麼參戰的，至少也要有三星、四星級別的實力。你們這方天地，力量層次提升很快，三四星的強者，確實為數不少，但婠兒你不要忘了……你身上的丹毒。”
“丹毒……”婠婠瞳孔微微一縮，道：“身中丹毒的人，很多嗎？”
“很多。”歐陽靖道：“昨天來圍攻我的那幾個高手，只寇仲一人，未曾中毒。其餘諸人：李世民、安隆、宋智、宇文成都、獨孤鳳……皆已身中丹毒。照此比例看來，天下間，有名有姓的高手，怕是十有八九，皆已身中丹毒。”
婠婠苦笑：“所以……當紅袖會大舉降臨，縱然全天下強者聯合起來，那煉制丹毒之人，也只需勾勾手指，就能令天下十之八九的強者，頃刻之間，化為烏有？”
歐陽靖淡淡道：“全天下強者聯合起來，本身也是一個偽命題。至少，我不認為被紅袖會扶植起來的楊廣、李淵、香玉山等人，敢與紅袖會作對。”
婠婠幽幽道：“難怪你要用浩劫二字，來形容五月初五，可能發生的變故……天下武者，轉瞬之間，十去八九。剩下的勢單力薄，萬難抵擋紅袖會的收割……
“這對武林，甚至整個天下，確實是一場莫大浩劫。畢竟，許多強者，本身就是一方勢力的首領。他們同時死掉，天下不知要亂成什麼樣子……”
歐陽靖道：“利用丹毒收割天下武者的畢生功力、血肉精氣，恐怕都還只是紅袖會的表面目的。我目前也只能猜到這一層。紅袖會是否還有其它更可怕的目的，我亦難以得知。”
“你這人，就知道打擊人嗎？”婠婠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人家已經嚇得半死，感覺前途無亮，末日將至了，你怎還一個勁地說些喪氣話？”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歐陽靖道：“只是想讓你更加清醒地認識到，自己即將面臨的境地。”
“人家知道面臨的是絕境，可是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婠婠哀哀一嘆：“到時候，也只能拼命一搏，死也要濺那些紅袖會的賤人們一身血啦！”
歐陽靖沉默一陣，緩緩道：“我會想辦法幫你的。”
婠婠頓時眼睛一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