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事吧?她的身體一向很好的,她……”我募然想起生産後的姐姐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應該沒事的……”我喃喃,心糾結成一團,就是怕答案太可怕,才不敢問,只想親眼看見她。
“她會好好的,是不是?”我拉著男人的衣袖,急切的在他眼中尋求保障。
他沉默良久,然後開口:“你還是自己去看吧。”
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為難讓我幾疑身墜冰窟,以至於他答應帶我去病房,我也沒有欣喜若狂的沖動。
姐姐不會有事的,不管如何,姐姐都該健康的話著。
房門開啟,我輕輕的走進病房,床上可以看見一個隱約的人影,我回頭看了看成方於,見他點頭,便輕輕的接近床邊,背對著我的身影漸漸清晰,有著姐姐沒有的寬肩,熟悉的讓我感到疼痛的線條,無數次被我握在手中的曲線,是……他……我急急後退,直到被成方於擋住,床上的人轉過身體,緩緩的伸手,開燈,那是我拼命想要忘記的臉龐,惡夢中不停纏繞著我的魔鬼,這是個圈套,我瞬間明瞭,我又落在了他的掌中,我又陷入了一個逃脫不開的惡夢!知道自己無法逃脫,我挺直背脊。
“姐姐呢?她在哪裡?”我迎視上他冰寒如舊的面容,歲月對他是優待的,三年了,他完美精緻的臉上並沒有太多歲月的痕跡,只是,更深沈,更有氣勢了。
“我真是小看你了,竟然逃了這麼多年!”他向我走了,眼神深幽如海。
我沒有後退,知道示弱的舉動只能讓自己更悲慘。
“姐姐呢?”我重複。
“你膽子大了許多,三年不見,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他走到我的身邊,眯著雙眸打量著我,眼裡有隱隱的怒氣。
我仰頭看他,毫不示弱:“姐姐呢?”
他的下頜緊崩,似乎下一刻就要撲上來將我撕碎,就像我夢見的那樣,我的心跳如鼓,但是,還不知道姐姐的訊息,我不能後退。
“出去!”他突然開口,聲音森冷,我知道他不是讓我出去,他是在清場,怎麼,氣急了想收拾我了?就在這醫院裡?細碎的聲音過後,門被關上。他俯身,臉貼近我,撥出的熱氣拂在我的臉上,我不想怕他,但是仍是不由得汗毛倒豎。
“這麼想激怒我嗎?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事情足以讓我懲罰你千百次?我早就告訴過你,激怒我的代價,你承擔不起。”
我當然知道,那一次,你殺死了顧惜雨,而且讓他在地獄裡掙紮,永遠不能超生。
“姐姐呢?”可是,我現在已經厭倦了被你控制,被你威脅,而且,我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
“你真是……”他眼神銳利如刀,能讓勇士腿軟,可我不是第一次見到,所以不致被嚇到屁滾尿流。
“姐姐呢?”我不想跟他有任何交談,我只想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
他伸手,掐住我的肩,幾乎要捏斷我的骨頭,“你再裝瘋賣傻也沒有用,你是我的,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有機會逃開!”
強硬的唇帶著沉沉的怒氣襲向我,我掙紮,卻逃脫不開,嘴唇被咬破,衣服被撕得粉碎,我拼命的踢打啃咬,他仍是沒有絲毫停滯,我恐懼的渾身發抖,知道自己會被他撕裂。
“求我……向我認錯……我或許會饒過你……”他咬弄著我的耳垂,氣息沉重的說。
“錯的人……明明是你,……你這個禽獸,你把我的姐姐還給我……”破裂的唇舌讓我說話是萬分困難,赤裸的肌膚相觸的感覺,讓我恐懼的發抖,胃部在翻絞,惡心的感覺越來越清晰。
“她死了!”他冷冷的說:“她已經死了,愛上自己姐夫的弟弟,哭泣著在自己姐夫身上求歡的弟弟,她一向疼寵的弟弟竟是這個樣子,你以為她承擔的了這一切?”
我難以致信的看著一臉冷漠的男人,他的眸光深沈冰冷,他說……我逼死了姐姐?……姐姐……死了?
“你騙我……姐姐沒事,她還好好的活著……她什麼事也沒有,是不是……你故意騙我的,你只是在懲罰我是不是?”我嘶喊,眼前一片模糊。
他只是冷冷的看著我,不發一言。
“你騙我,我要去找姐姐……你騙我……”我拼命的踢打他,想讓他放開我,他眸光漸沈,一掌打在我的臉上,我翻到在地上,臉上火辣辣的疼。
“別再惹怒我,乖乖的聽話……”
我被放到床上,腫脹的眼角痛得我不得不眯起眼睛,他的影子模糊不清,扭曲的身形像極了我夢中的魔鬼,我低撕一聲,瘋了一般的撲上前去對他又踢又咬,他雖然遠遠比我有力,但是我不要命的撕咬,讓他一時之間也奈何不了我,我嘗到了他血中的腥味,這讓我心情激昂,但是,這是我對他造成的最大的傷害,冷酷的唐擎,天下盡在掌握中的唐擎,怎麼可能任人傷害,誰若傷了他,他必十倍報之,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腫脹破碎的臉蹭在床單上,像被淩遲一般痛,雙肩被他硬生生的拉脫,無力的掛在身體兩側,肋骨似乎骨折了,呼吸時痛得讓人發狂,右腿痛得無法移動,不知有沒有斷掉,最難忍的事身體深處挺進的利刃,每一次牽拉都讓我有一種被撕裂的錯覺,地獄酷刑不過如此,意識在疼痛之間遊蕩,怎麼也無法擺脫,如我悲慘的命運,方玄,你說過回來救我的,怎麼還不來?
我不知道那場淩遲持續了多久,大概有一個世紀那麼長,我以為我會死掉,但是還好我沒有,我不想這個樣子去見我的爸媽,而且,我不相信姐姐已經和爸媽團聚,姐姐不會那麼殘忍的丟下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