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做,會不會在道義和信義上,造成不好的影響?”在長達半個時辰的對答以後,李朝鑫遲疑地最後一次發問。
“老闆,成王敗寇,道義是和講道義的人講的!”終其一生,哪怕是李朝鑫金盆洗手,退隱江湖,笑湖戈都是這麼稱呼他,不帶姓氏。
桂生姐在旁邊坐著,一會兒看看自己的丈夫,一會兒看看自己視若兄弟的笑湖戈,沒有開腔。
雖然巾幗不讓鬚眉,但在腥風血雨的黑幫大戰廝殺前,她一時不知道如何插言。
笑湖戈和李朝鑫的對答,依然笑容可掬,但在笑容背後,桂生姐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她的這位小兄弟,如鋼鐵般堅定的意志和決心,以及冷酷。
“你放手去做,事若不成,我保你離開黃浦灘先躲一下。”李朝鑫沉默了一會兒,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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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龍幫,幫主韓繼盛府邸,深夜依舊燈火輝煌,一幫人聚在客廳裡,有的喝著洋酒,有的喝著茶。
韓繼盛又名韓老六,因黃浦灘搶土幫最兇悍的大八股黨裡,排行第六位而得名,三十多歲光景,身材魁梧,豹頭環眼,十分的兇悍。
“笑湖戈這小仔,好好搞搞他的賭就好啦,怎麼,現在想插手土了?也不怕撐壞了他的小肚子!”韓繼盛輕蔑地把笑湖戈送來的請帖扔到桌上。
“韓老闆,我們去嗎?”旁邊一個粗矮漢子問道,一道刀疤在臉上,顯得分外的猙獰。
“去,怎麼不去,讓他看看這江湖不是他過家家的地方。”韓繼盛話音一落,登時滿屋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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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湖戈給韓老六下帖子了?,他到底想幹什麼?”琺領地另一家大八股黨的老闆鍾立福抿了口茶,似自言自語,又似問話。
“多半是他想插手土生意。”旁邊一個瘦小老者接話道。
“呵呵,翅膀沒硬,卻想飛起來了!”鍾立福在躺椅上挪了一個更舒服的位置。
“就怕韓老六的性子,要和笑湖戈那小囝嗆起來。”老者掏出一盒哈德門,抽出一支點燃,吸了一口,當時天海已經有了舶來品的香菸,不過高昂的價格,還只是富人享受。
“笑湖戈黃口小兒,跳樑小醜而已,怕就怕他後面的李朝鑫會因此有動作。”鍾立福說道。
“李朝鑫雖然是官面上的人,但料想不敢太介入幫派之爭,不說我們八股黨他也惹不起,光是領地打得一團糟,琺國人也不會放過他。”老者慢悠悠地說:“否則,也不會當初我們讓了一塊小地方給他,他就認了。”
“先生說得有道理。”鍾立福也順手拿起一支哈德門,點燃吸了起來:“我們就看著他們咬一下吧,多半笑湖戈這小狗眼大肚皮小,會吃虧咯,哈哈。”
琺領地有三家大八股黨,另外一家也進行著類似的對話。
不僅僅是琺領地的白相界,整個黃埔灘的黑幫,乃至普通市民,都把眼光投向了笑湖戈和韓繼盛的會晤,看看這個新冒出來的小赤佬,能不能真的和搶土界的大佬掰掰腕子。
雖然上次嚴老九的事情,讓大家對笑湖戈刮目相看,但這次的性質又大大不同,搶土幫雖然一般不插手賭和嫖,但他們的戰鬥力,卻是和賭嫖黑幫不可同日而語。
用現在的一個不是很貼切的比方,和嚴老九叫板,好比對抗警察叔叔,而和猛龍幫的過手,則是和軍隊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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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論紛紛中,會晤的那一天到來了,李府和笑府看上去和平時沒有兩樣,但氣氛卻變得緊張和陰沉。
笑湖戈下請帖的松鶴樓,今晚被包場,當然即使不包場,也沒有幾個人敢來吃飯了。
松鶴樓附近的街道,商家早早地打烊,各家各戶早早地落了門栓,只是從窗戶或者房門的裂縫裡往外張望。
夜幕降臨,秋風蕭瑟,空曠的街道上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韓繼盛坐在裝飾豪華的黃包車上,後面跟著四輛是和他出生入死的護法兄弟的車,另外三十幾名膀大腰圓的精壯漢子,環顧在四周,浩浩蕩蕩地往松鶴樓而來。
那一天,一些老天海的人很久之後都能回憶起,黃昏時分,夕陽西下,分外的殷紅,殘陽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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