鑾殿門口。
“擺酒!”西王母臉上洋溢著喜色。
仙女們或端著或舉著各種瓊漿玉液,酒香陣陣,魚貫而來。
神仙們拼命嚥著口水,貪婪得看著那些珍藏在九天鑾殿裡面平日裡難以見到的各種美酒。
他們都知道重奎在西王母心中的地位,這一次重奎歸家,王母必然高興,這些美酒自然放開了喝,想到這裡,神仙們早已心癢難耐。
“奏樂!”
早有穿戴打扮好的仙女們翩翩起舞起來,絲竹纏綿,長袖當舞,鑾殿門口一片喜氣洋洋。
“王母,雖然是月女神操縱了月宮導致重奎偷偷溜走,但是現在重奎回來,月女神也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請你放了她吧。”風女額頭上的血還沒有完全乾盡,又爬到了王母面前,苦苦哀求。
“沒有太大的損失?”王母居高臨下,冷眼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風女,“我的兒子在外面流浪了一個多月,可能吃的不好,穿的不暖活,可能還瘦了,腳也可能磨破了,這不叫損失嗎?我的寶貝兒子,哪怕掉了根頭髮,我都會心疼要命,你還敢說月女那賤人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
“來人吶,把她拖走!”
王母厭惡的揮了揮手。
“我兒怎麼還不進來?”王母不爽的看著旁邊神仙雙手捧在她面前的玉璧,上面的光點好一陣子沒移動了。
“應該在南門被守衛盤查吧,畢竟很快就是您的宴會了,安檢肯定要嚴格一點,自從菩提開了天罡三十六變地煞七十二變函授班之後,會變化的神仙也多了,所以即使是重奎,也要盤查一會吧。”
“誰敢變化我兒模樣!真是一些廢物守衛,殺了!”王母臉上怒意縱橫。
但她剛開口,光點就開始移動了。
“重奎進來了!”
“重奎進場!”
神仙們一瞬間全部站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了入口那裡,就彷彿是閱兵場上的致禮。
“快,快去取我那套最珍貴的琉璃盞,我要陪我兒喝幾杯!”王母眉眼之間全是藏不住的高興。
她的貼身黃衣侍女立刻領命而去。
河神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撲到了西王母的腳下。
他大半輩子都是在沂水河裡當一個小小河神,仙界也只是偶爾跟團來旅遊過一次,但是這裡,他是永遠都沒有資格進入的。
周圍每一個神仙的地位都遠遠超過他許多,河神就像是一隻闖進了獅子家族的小羊,他緊張又害怕,雙腿瑟瑟發抖,都不聽使喚了。
當看到王母的時候,他幾乎都不會說話了。
當然,更加震驚的還是西王母和神仙們。
當河神出現的時候,他們都完全愣住了,甚至都沒有人想起來去攔住這個低微的神仙。
“大膽……”
王母剛要呵斥,她就看到了河神手裡的那串項鍊。
“我兒怎麼了!他的項鍊怎麼在你手上!”
那一剎那,王母的臉色完全變了。
“他,他……”河神差不多都被嚇傻了,結結巴巴了好一會兒,他才能正常的說出一句話,“他死了……”
王母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她緊緊的攥著兒子的那串項鍊。
她緊咬著嘴唇,牙齒在裡面咯咯作響,她看起來還算平靜,但是渾身似乎都在顫動,就彷彿是踩了剎車的同時又抬離合的車子一樣。
“王母大人,重奎一死,小仙就立刻趕來通知您,一路上不敢有半分耽擱,一直趕路,滴米未沾滴水未進,就為了能讓王母大人您第一時間知道訊息,小仙不是邀功,只是想表明小仙的忠心……”
此時,沂水河河神,終於讓自己平靜了一些,他當然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自己一個小小河神,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事,可能一輩子都只能呆在那個沂水河裡管著一畝三分地了,而現在,機會就擺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