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等人一早便等在金鑾殿內,待儀仗隊將使團迎進來,他便跟隨寶玄帝一同前去迎接。
使團十二人,神色各異,唯一相同的便是眼底的鄙夷和淡漠,一點不加以掩飾。
面對寶玄帝和攝政王兩個當權者,十二人也只是微微點頭當做行禮,傲慢之姿由此可見。
寶玄帝眼底閃過一抹陰霾,臉上卻帶著和煦的笑容。
眼見寶玄帝要回到龍座上,邰和國為首之人淡淡地說道:“陛下是要坐在上首嗎?”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華夏官員們臉上閃過驚愕,隨即臉上陰雲遍佈。
這人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他還想坐到龍椅上不成!
若真是那樣,華夏國將顏面掃地,即便將來崛起,這也是抹不去的汙點。
寶玄帝笑容微斂,看向使團的目光冷了幾分。
這看似一個難題,本質卻是讓寶玄帝難堪。
他若是想不出應對之策,他這國君也不必再當了,無法服眾。
即便想出應對之策,對方這個下馬威也讓他顏面掃地,明晃晃的輕視。
陸雲景如淵黑眸看過去,“依大使之意,吾皇該坐在何處?”
聽到攝政王將問題拋回去,官員們暗自鬆了口氣。
大使看向攝政王,揚眉問道:“你是何人?”
趾高氣揚的樣子讓人看了怒火中燒。
未免太不將他們放在眼裡了!
這個時候陸雲景若是聽話的回答了,不免低了士氣,若是懟回去,便易惹出紛爭。
故而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實則非常難以回答。
寶玄帝眼底深埋憂慮。
陸雲景面容冷峻,銳利的眸子好似藏著無數隨時要出鞘的利刃,讓人望之不寒而慄。
“大使不知我是何人,我卻知大使乃外設部周司長,久仰周司長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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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景語氣平和平淡,不卑不亢,卻是給了對方一個軟釘子。
你不知道我乃是你不懂禮儀,我卻知曉你,不僅不失華夏國臉面,也讓對方知道自己等人做了功課,不失一無所知。
邰和國外涉團相當於華夏國的禮部,司長等同於禮部尚書。
周司長面白無鬚,眼不大卻有神,額寬鼻挺,樣貌普通卻透著精明。
聞言周司長笑了笑,“倒是我等失禮了,能夠站在陛下身側,想必閣下是華夏的攝政王是也。”
秦月立在寶玄帝身後,因華夏國暫無國母,她這個攝政王妃就要頂上。
聽著這些人對話,當真是一個人八百個心眼子,一句話裡邊暗含好幾層意思。
若非寶玄帝是他們一手帶大,又互相明確心意,對方這一句話出口,攝政王定會被皇帝猜忌。
看似退了一步,實則挑撥離間。
還好陸雲景精明睿智,不會被這樣的人輕易拿捏。
問題回到座位上,陸雲景並未再問一遍,就等著對方的回答。
周司長豈能直白說寶玄帝不配坐在他上首這種話,於是揚了揚嘴角開口。
“我邰和國崇尚武力,能者居之,故而坐在上首的,通常是武德兼備之人。”
陸雲景薄唇微彎,“既如此,那本王便不客氣了。”
周司長一怔,隨即感受到他周身迸發的淡淡氣勢,瞳孔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