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要看仔細了,手指血管的縫合,正常要按照血管吻合的順序來,先是指背的靜脈,然後是指動脈……”
秦月一邊說著的時候,護士已經開始靜脈注射。
她還沒有製作出點滴注射的東西,故而暫時會採取靜脈注射方式。
為什麼這種叫手術,這和普通的傷口縫合完全是兩個概念。
普通傷口縫合不涉及到血管和神經,但手術不同。
神經縫合完,便是面板的縫合,基本上到這裡,一場手術也臨近尾聲。
古代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下,給秦月擦汗的是護士,全場跟隨在秦月身邊,和薛同仁一起給她打下手。
即便是這樣,到了最後,秦月也只感覺腳下虛浮,眼睛有些花。
若是有葡萄糖就好了,補充一下能量。
沒有無菌的環境,沒有機器裝置檢測,秦月在極為艱苦的條件下作完一場手術,不管怎麼說,總比讓這孩子殘疾了好。
秦月放下醫療器械,往後一退雙腿便是一軟,險些摔倒,幸好護士眼疾手快攙扶著她,才避免她摔傷。
她心中無語,已經許久不曾這麼聚精會神過這麼長時間了,故而一下子有些適應不過來。
“手指需要固定,這幾日讓這孩子留在這裡觀察,注意點他的狀況。”秦月說話都有點氣力不足了。
斷指再植很容易併發感染,燒起來若是退不下去,孩子就危險了,尤其是以現在的醫療條件來說。
如何固定護士們都懂,接下來的事情不必秦月再多說了。
秦月剛走兩步準備喝點水,孩子的父母就衝了進來一下子跪倒在她面前。
“她們都告訴我們了,您的大恩大德,我們不以為報,我們夫妻二人願意給您當牛做馬。”夫妻二人連連磕頭。
秦月看的更為頭暈,趕忙讓人將他們扶起來。
“無妨,孩子好了你們便走吧,這一次就當作為教導徒弟的現場指導,所以就不收你們的費用了。”秦月說道。
她深知人的德行,你若是說免費治療,那麼便會有很多人找上門來以此說項,那時候不免費了,反倒會成為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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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乾脆便立個名目,也好讓這些人知道,她的善心有,但不是無節制的付出。
讓父母去看顧孩子,秦月才看到外邊的天色竟然已經黑了。
這一場手術,做了大概有三四個小時。
“我去休息一會。”秦月不想在應付這些醫者,便交給薛同仁應付,反正他在這方面比自己更有經驗。
秦月一走,那些醫者才反應過來,頓時懊惱不已,居然就這麼放走了她,於是很快他們就將薛同仁圍在中間。
薛同仁被這麼多人圍著,依舊談笑風生遊刃有餘,頗有一副老江湖的架勢,完全不像是在軍營那種封閉的地方呆了幾十年的人。
就是……空氣有點不太流通。
薛同仁心中苦笑,為了能夠幫到師父,他才會應付這些人的,否則以他的身份地位和年紀,根本不需要再出面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