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冬欠身,“謝夫人賜名。”
少女的羊毛不算非常出眾,但也算得上清秀可人,安靜地站在那裡,猶如一朵即將盛開的雛菊,淡雅可人。
玉冬謝恩之後便垂首一旁,眼觀鼻鼻觀心。
相較哭哭啼啼的另一個袁家女兒,這個可就聰明多了。
不管她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秦月都打算將她暫時留在身邊看著,以免將來形成禍患。
當然,另外一個她也打算留在身邊,剛剛才將人入了奴籍,再打發去幹粗活,未免太不給鄉紳們希望了。
總該讓他們抱著希望,才能留有餘地不是。
秦月知道眼下形勢,明面上已經讓鄉紳們吃了虧,留作貼身丫鬟,讓鄉紳們繼續抱有一絲幻想吧。
袁家女兒袁舒賜名為‘玉春’,看著她滿臉淚痕,很是不願的樣子,暗道這個名字當真符合她。
‘玉春’,愚蠢。
秦月‘品德皆損’這件事並未就這麼過去,程鄉紳和袁鄉紳暫時不冒頭了,還有很多鄉紳站起來要將秦月踢出局去。
他們直接將高度上升到立國之道,即便是手握重兵的陸雲景,也被這些人弄得焦頭爛額。
說是一國,實際上他們不過就是一城罷了,沒有完善的官宦制度,沒有自己的貨幣,更沒有人才選拔機制。
說的不好聽點,就是他們在自己花錢幫助大夏抵禦外敵,只是他們不再受大夏控制,不被他們指手畫腳罷了。
正因為如此,陸雲景從不自稱一國之君,一直以‘城主’自稱。
覲見的時候沒有將他當做一國之君,如今卻以‘一國之君’來壓他,陸雲景豈是那麼好欺負的。
陸雲景如何反擊,秦月這邊並不知道,她只知道,自那之後她接連數日都沒有再見到過他,自然也不存在什麼解釋。
輕嘆一口氣,她終究不該對什麼愛情抱有期望的。
並非同甘苦共患難過,就可以共享福,哪怕現在還稱不上享福,但陸雲景的身份到底是不一樣了,思想自然也不可能因為她有所轉變。
她輕輕按了下心臟的位置,這裡悶悶沉沉的,還伴隨著絲絲痛楚,讓她整個人都提不起精神來。
果然孑然一身才是正確的,不論是什麼人,總會因為各種利益瓜葛背叛別人。
強行壓下心中紛亂的思緒,她再次嘆了口氣。
似乎自從意識到對陸雲景的感情有所不同之後,她嘆氣的次數變多了。
大概是相處的時間太久了吧,才會有一些特別的感覺。
她閉了閉眼睛,對端著果茶走過來的秀雲說道:“去叫大少爺過來。”
秀雲將果茶放在青石桌上,說道:“娘子,大少爺這幾日都不在府內。”
“可說去哪了?”
“大少爺留話,說是去了營地。”
秦月微微頷首,心中總覺得哪裡奇怪,卻又說不上來,不過若是大寶去了營地,倒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如今城中的探子被肅清一便,應當少了許多麻煩事,便隨他去吧,這個年紀的孩子,總歸是要自己往前走的。
“孃親~”一道稚嫩嬌俏的聲音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秦月的嘴角便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