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平山被炸的這個洞口進去,不知是墓裡的什麼地方,是一條挺寬敞的通道,通道兩旁是凹凸不平的石頭牆面。這凹凸不是普通的凹凸,是專門雕刻的一個個人,一座座建築……
這石頭牆上,雕刻的似乎是一個故事。
顧不白、顧小白和古熹三人,圍著一個火把,從左到右,看起了這故事。
“哥哥,姑姑,你們看,這個男人……他的裝扮,像不像當今聖上?”顧小白說完後才意識到,現在在墓裡的,不只是他們幾個人,還有熹王,以及那些侍衛們。他吐了吐舌頭,閉上了嘴巴。
當著皇城侍衛們的面議論當今皇上,實在是不妥、不妥啊。
顧不白卻是接得自然:“不錯,很像。王爺,你過來看看,這裝扮,是歷代皇帝的裝扮,沒錯吧?”他還把熹王招了過來。
熹王也走了過來。
熹王生在皇家,長在皇家,對於皇室相關事宜,自然是比顧不白等人清楚。他只看了一眼,當下便說:“這一位確實是皇帝的穿戴。而且這一塊內容,講的是皇上祭天之事。”
古熹瞅了瞅他們說的這一塊石牆上雕刻的內容。上面是一座恢弘的祭臺,祭臺上身穿龍袍之人高舉著香,對著天微微彎下了腰。而龍袍之人的身後,是同樣穿著隆重的各大臣,以及幾個女人。
“女人……”古熹喃喃說道,眼神一瞟,瞟到了隔壁的石牆,一看,一愣,忙道,“你們看,這個女人,和這個在祭臺上出現的女人,是不是同一個?”
幾人定睛看去。
那面石牆上,雕刻的是一個女人被另外兩個女人欺負,泫然欲泣,似乎想反抗,卻反抗不過。
這個被欺負的女人就是古熹說的女人。
“是同一人。”雕刻這石牆的不知是哪位神人,雕刻的栩栩如生,每個人的神情面貌都不一樣,使人很容易就分辨得出。
不過熹王說道:“她未出閣,應該是個公主。”
“公主?”古熹疑惑道,“為何是公主?”
“這雕刻的應該是某一代帝王的故事,而且全都發生在皇宮裡。”熹王眼速很快,已經把石牆全都掃了一遍,“這女子的穿著不是宮女,又不是嬪妃,那可能性最大便是公主。你們看這裡——”
熹王指了一處場景,這雕刻的地方像是禦花園,古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難道所有皇宮的禦花園都長一樣?
“這是禦花園。”熹王說,“現如今皇宮裡的禦花園,是明坤帝修繕後留下來的,和這石牆上雕刻的,幾乎一樣。”
明坤帝是熹王的爺爺,也就是說,這石牆上雕刻的是熹王爺爺那一代的事?
古熹一邊看一邊思考著,這個墓不會是那一代皇室的什麼秘密基地吧?
顧不白盯著石牆看了會兒,突然說道:“我記得先皇有兩個兄弟,三個姐妹——是這幾個吧?”
顧不白伸出手,指了指禦花園這塊內容上的幾位。
這雕刻的似乎是中秋,所有皇室中人聚在一起吃餅賞月。
“不錯。”熹王說,“這位就是先皇。”他指了指其中一個臉型瘦削之人。
“那不就是王爺你的父王?”顧小白說,“這麼一看,王爺你長得不像你父王呢,皇上長得像。”
古熹卻是奇怪地在心裡嘀咕,為何王爺要說“先皇”,而不直接稱呼“父王”?稱自己的爹為“先皇”,總覺得別扭又疏離啊……
“這被欺負的小姑娘還真是個公主啊。”顧小白兩眼在一左一右的石牆上轉了轉,說,“奇怪,同樣是公主,為何這兩位要聯合起來欺負她?”
顧不白拍了拍手,把從牆上蹭到的灰給拍掉。他輕笑了下,說:“既然這是公主,先皇的姐姐,那她就是王爺的姑姑了。不知王爺對這個姑姑,知道多少?”
自從被喊了“姑姑”,古熹便對“姑姑”一次很敏感。她摸了摸鼻子,有點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