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喘了幾口氣,從臺階上爬起身,在階梯上坐了下來,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
水仙已經倒水回來了,道士接過碗,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很快一大碗水便喝完了。
水仙看了他幾秒,接過碗,站到了一邊。
道士休息了會兒,喝了水,似乎緩過氣來了。他仰起腦袋看了下上方的牌匾,回頭說道:“金水流……我知道金水流……唉……”
他嘆了口氣,又道:“一些東西我不方便說,但是諸位既然給了我水喝,我就送諸位一句良言——千萬別卷進京城已經發生的這件事中。”
“多謝了,告辭。”
道士說完,就匆匆走了,活像身後有人在追他。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古熹四人真的確定了,道士身後真有人在追他。只不過這追他的人還沒追上。
這第二張懸賞也是長生叼回來的。
三條狗滿足地吃了幾個肉包子後,不知去哪裡鬼混了,混了滿爪子的泥回來,同時長生嘴裡叼了張紙。
顧不白一見長生這髒兮兮的模樣,便隨口教訓道:“小崽子,說了多少次了,幹淨幹淨,還整天出去玩,都被黑白無常帶壞了吧,下次再這樣直接燉了你們……”
卻被顧小白阻止了:“哥哥,你看長生嘴裡叼著的紙,這是什麼?懸賞?”
“懸賞”兩個字特別突出,顧不白把紙從長生嘴裡拿下,展開鋪平。
上面是一副畫像,畫像旁有一句話,大意是說圖上這人犯了事,全國通緝,有人逮到他的話,賞銀五百兩。
五百兩對於普通人家來說是很大一筆錢了,不難想象,這畫上之人以後的日子定是東躲西藏的。
古熹看了一眼,“咦”了一聲,說:“這人,是不是有點眼熟啊?”
雖然紙上有些地方被長生的口水沾濕了,但是仍舊不影響他們辨認畫上之人。
顧不白白了古熹一眼,說:“姑姑,這剛見之人你就忘記了?”
古熹漸漸瞪大了眼:“你是說……剛才那道士?”
畫像上之人也是道士裝扮,只不過比剛才他們見到的那人要整潔、體面得多,一時古熹還真沒把這倆人對上號。然而自從顧不白說了之後,古熹是越看越覺得像。
“哎呀!”顧小白一拍大腿,叫起來,“我們剛才是錯失了一個拿賞銀的機會嗎?”
“還真是。”顧不白說,“走,咱們去抓道士——仙女,一起去。”
水仙沉默地跟上,經過大堂櫃臺的時候,突然停住了,看向臺面。
“怎麼了?”顧小白問,“不去嗎?”
水仙搖了搖頭,拿起臺面上的另一張懸賞,看清上面的文字後,吞了吞口水,說,“這……懸賞一百兩……黃金。”
“什麼?!”顧小白大叫一聲,立即奔回來,“什麼玩意兒懸賞一百兩黃金?!”
“治病?”顧小白扭頭看向顧不白,二人一對視,就明白了彼此眼中的含義。
“姑姑,我們去治病吧。”顧不白笑得宛如一隻修煉千年的大白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