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後傳來一個這段時間古熹很熟悉的聲音:“姑娘,是我,甄金石!”
古熹的牙真疼了。
她恨不得拍死一秒前的自己,沒事開什麼口,當不在就好了。
然而既然已經出聲,就不能當不在了。於是她讓黑燈先回了古燈裡,再慢吞吞地挪過去開了門。
誰知大門一開,不僅看到了甄金石,還看到了高君子。
古熹笑容有點僵,這位高狀元,可比甄進士難對付多了。
高君子往內看了一眼,明知故問:“不知顧老闆可在?”
顧不白和顧小白沒迴避,就這麼坐在大堂內,是個張眼的都能看到,更何況他問之前還特地往內看了一眼。
古熹回頭看了顧不白一眼,笑容滿面地說:“高大人,現在我是金水流的老闆,您喊不白為老闆,可喊錯了呢。”
“對,差點忘了金水流換老闆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高狀元嘴上說著不好意思,然而表情卻連半分不好意思都沒有,那斜著眼看人的習慣十分令人不舒服。
他從善如流地再次問道:“不知顧先生可在?現在方便見面否?”
古熹既然說自己是老闆了,就端出了一副老闆的架勢,伸出手把他們往內迎道:“兩位大人裡面請吧。”
他們倆被古熹迎到了兩張椅子上坐下,與顧不白和顧小白麵對面,只不過中間空了很大一塊地兒。
古熹朝顧小白道:“小白,來者是客,泡個茶吧。”
顧小白笑嘻嘻地應了聲“好的,姑姑”,便起身去後院了。
接著古熹又對高狀元和甄進士道:“不白就在這,不知兩位有什麼要不白幫忙的?”
高狀元沉思一會兒,才道:“確實有一事需要顧先生幫忙。”
顧不白立即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狀。
“金水流顧家的名聲我自是聽過的,也知道近些年你們……”高狀元搖了搖頭,言下之意顯而易見,他頓了頓,又道,“但是近日顧先生出手,治好了熹王的病,高某思量幾日,覺得這事兒非顧先生出手不可了。”
顧不白笑問:“何事?”
高狀元說:“我這位兄弟,甄兄——”
高狀元說著,伸手指了指旁邊的甄進士:“——他對顧先生的姑姑可謂是一見鐘情,再見傾心,此生非古姑娘不娶了。然而古姑娘她似乎沒這個想法。”
古熹內心呵呵一笑,什麼一見鐘情再見傾心,鬼話連篇。
“既然無法兩情相悅,勉強在一起也是不幸福。我與甄兄商量之下,決定請顧先生出手,治好我兄弟的這塊心病。”
顧不白問道:“高大人的意思是,讓小生出手,把小生的姑姑從甄大人心中驅除掉?”
“正是如此。”高狀元說,“不知顧先生可有辦法?”
顧不白沉吟了一會兒,還沒說話,就聽到了黑燈彷彿被踩中尾巴般的聲音——
“姑姑是我的!我不會讓你們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