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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驟然顫抖起了身體,抖著抖著,眼淚從眼眶裡流出,瞬間便流滿了面頰。
他哭得傷心極了,好似把剛才的驚懼與難受全都哭了出來。哭著哭著,他像是沒力氣了,直接坐到了地上,曲起雙腿,把臉埋進膝蓋間抽泣。
頓時,周圍人一片靜默。
“我、我娘才不會又爬起來……她不會的……”哭了很久後,小男孩擦了擦眼淚,哽咽地說道,“她定是被壞人害死的……她死後壞人還不放過她……讓她、讓她成了這樣……”
顧不白走過去,拉起小男孩,說:“你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講。現在,先讓你娘入土為安好嗎?”
人死了這麼久,屍體醜陋得很,一股惡臭,也不知道這小家夥是怎麼忍受這麼久的。而且還有屍毒這種不確定因素的存在,還是早些讓他遠離得好。
於是顧小白用了點力,把小男孩拉離了。
小男孩大哭了一場,安靜了不少,他這會兒更多的是茫然。
“入土為安……可是吊墜還在你手上……”小男孩抬頭看向顧不白,又看向了他手中拿著的吊墜。那是他娘死前就戴著的吊墜啊……
“管什麼吊墜啊。”老人家拄著柺杖走了兩步便停住了,捂著口鼻說,“東兒啊,聽大仙的,咱們先讓你娘入土為安啊。”
古熹展露了那麼一手,讓行走的屍體倒了下去,老人家便直接把古熹三人當成了厲害的大仙。
這個名叫東兒的小男孩終於點了下頭。
接著,老人家招呼了周圍人中幾個身強體壯的,他們把女鬼念雲發屍體用草蓆一裹,再各自做了武裝,就抬著她往山上走去。
剩下的人散了,顧不白三人被請到了念雲的家中。
老人家眼還不瞎,看得出顧不白他們有事要問,便把小男孩打發去了廚房做飯。
“委屈幾位大仙了,家裡窮,凳子也就三張……”老人家慢騰騰地彎下了腰,把一張凳子上的雜物拿掉,又用袖子掃了掃上面的灰,把他們放到了古熹面前。另外兩張凳子都在一張桌子旁。
古熹忙把這張凳子挪到老人家面前,說:“您坐,您坐,我不坐。”
老人家推辭了幾句,推辭不過,便坐了下去。另外兩張由顧不白和顧小白坐了。
這會兒顧小白已經把面上的頭巾給摘了下來,塞回了懷裡。
“奶奶,”顧不白開口說道,“今天我們來,其實是受了您兒媳婦的委託。”
大衍國信佛通道,自然也相信鬼鬼怪怪的存在。只不過鬼怪一直存在人家的口口相傳之中,普通人家卻是從未見過。
老人家一聽顧不白這麼說,竟也沒懷疑,反而迫不及待地問:“她說什麼了?她是不是請大仙您告訴我們祖孫倆她把銀子藏哪了?”
“啊?”發出這個聲音的是古熹。
顧不白雖然也沒料到話題一開始就朝向了奇怪的方向,但他鎮定慣了,自然不會流露出驚訝,尤其現在他要端著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顧小白卻是沒在認真聽老人家說什麼,因為他看到門口鬼鬼祟祟地露出了一截頭發,正是那小男孩在偷聽。
老人家見女大仙發出疑惑,就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您也看到了,我們家窮成這個樣子啊……連把東兒他娘埋了……也是鄰居好心人幫的忙……我們買不起棺材,請不起人,只能這樣了啊……東兒他娘呢,死的前一晚跟我說,她有了很大一筆錢,可以讓我們過上好日子了。可是她還沒告訴我……就這麼去了啊……可憐我們祖孫二人,孤苦無依……”
顧不白問:“她告訴您的她有了很大一筆錢?”
其實顧不白也就是隨口一問,卻沒想到這老人家突然激動地說道:“大仙雙眼果真厲害!其實不是她告訴我的,而是我偷偷聽到的。我老了嘛,醒得早,那晚我發現她也醒了,對著一個什麼玩意兒說話,說她已經贏了很多很多錢了,請它再發揮威力,讓她再多贏點兒……我本想第二天質問她的,她有了那麼多錢卻不告訴我和東兒是怎麼回事……但她出門太早了,我就準備等她晚上回來再問。誰知道……”
誰知道便等來了她猝死的訊息。
老人家說完這麼一段後,迅速變回了先前的神色,被皺紋擠壓的雙眼流露出貪婪的目光,又問了一遍:“大仙啊,她把藏錢之地告訴你們了嗎?”
老人家不管說到什麼,最後都會回到錢的話題上。顧小白聽得倦了,便起了心思,往門口指了指手指:“你叫東兒是吧,過來,別偷聽了。”
一顆腦袋探了進來。
老人家似乎要氣急攻心,柺杖往地上敲了敲,說:“不是讓你去做飯嗎?還學會偷聽了,是不是跟你娘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