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瑚的感電力亮度已經完全灰了,毫無生命反應。
我呆呆的看著,漸漸壓抑不住的嗚咽了起來。
“阿瑚……阿瑚……”
我一聲聲的喚著,但被呼喚的人卻再也不能回應我了。
我守著紅瑚的屍體哭了很久,過往的一幕幕在我的腦海中掠過,我才發現,我早已不知不覺的愛上了她,只是察覺到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回想過往,我竟然從來沒對她說過“喜歡”或是“愛”之類的字眼,我心中痛恨著以前的自己,也後悔著為什麼沒早點發現這些感情。
也許當初我不應該答應她來娜迦族的,也許在聽了鱷人的話之後,下意識感到不妙的那時,我就應該攔住她的,也許當初應該把我的鯊魚帶著,而不是紅瑚的,如果這次紅瑚沒帶來她的那些契約鯊,她絕對不會就這麼憋屈的死去。
但這世間,終究沒有也許,她還是死了,而我無法挽回。
直到第二天,我才從悲痛中緩過來,我翻遍了附近的泥沙,找到了紅瑚的下半身,又搜尋了一下附近的海域,卻始終沒發現活的鯊魚或者鮫人。
我看著這片血紅的海域,還有一具具漂浮著的屍體,又哭又笑。
哭我們的悲涼,笑我們的自大。
浩浩蕩蕩的軍隊遠征,一夕之間,卻只剩下一人一鯊還活著。
而我們的對手,卻只是娜迦族的一個奴隸商人,甚至對方只有六臂,連最低的爵位都沒有,在娜迦族頂多算是個強點的平民。
我們當初想向娜迦族發起挑戰的那個豪言壯志,現在再聽起來,像是一個笑話,一個諷刺,嘲諷著我失去的一切。
我帶著紅瑚的屍身,渾渾噩噩的離開了那片海域,朝迴游去。
無論如何,我都要把紅瑚的屍體帶回去,讓她葬在家鄉。
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遊了一個多月,有一天,我突然掃描到後方來了幾隻鯊主級的海獸,我那時昏昏沉沉的完全不在狀態,對它們的到來完全沒上心。
只是後來發現它們跟了我好幾天,我才意識到不對勁。
此時我和鯊魚是合體狀態,身上的傷早已好利索了,我快速擺動了幾下尾巴,就出現在了那幾只海獸面前,待看到他們的模樣後,我愣了愣,因為這幾隻海獸沒有一隻是一樣的,有魚有蝦有螃蟹,完全是幾個不同族的生物。
我心中的警鐘大響,幾個不同族的強力海獸聚在一起遊了好幾天,這絕對是不正常的,正常的情況應該是它們互相廝殺才對,這麼和諧的相處,讓我不自覺的想到了之前那個娜迦的那些海獸,種族各不相同,但沒有他的命令,都和諧的相處。
難道這是娜迦族派來的?
目的是什麼,那個娜迦又在哪兒?
我心中想著這些的時候,已經對那幾只海獸展開了攻擊。
我的實力遠遠超出這些海獸的好幾倍,它們幾乎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我撕咬成了碎塊。
殺掉這些海獸之後,我在原地待了一會兒,警惕的用感電力掃描著周邊的海域,等待著對方的反應。
但是等了許久,始終都沒人出現,感電力也沒發現什麼。
我突然想到了鱷人族曾經說過的一件事——娜迦族的邊境巡守獸群。
娜迦族雖然佔領了北部海域,但他們的邊境並不是在南北分界線那裡,而是在更北邊的娜迦帝國海域邊緣地帶,他們的佈置有點類似我們鮫人族,在帝國的邊境地帶散佈了數量眾多的智慧型海獸,這些海獸被娜迦族計程車兵控制著,聽從其命令護衛著娜迦帝國,同時也擔負著巡守的職責,防止外來生物入侵。
不過娜迦帝國的海域極為遼闊,他們也沒那麼多智慧型海獸在外圍鋪開,一般是一隻智慧型海獸,統領著幾隻兇獸,在一片海域散開巡守,即便是這樣,也有很多的空白區域無獸看管。
我之前殺的那幾只海獸,莫不是碰巧是巡守獸?
不,可能不是碰巧,之前和娜迦奴隸商開戰的地方,血腥味太大了,那裡若是娜迦帝國的邊境地帶的話,附近的巡守獸應該很容易就會嗅到那裡的血腥味找過來,而我這個唯一從那處戰場離開的,大概是被它們盯上了。
據鱷人族說,巡守獸發現敵人後,一般會留下一隻巡守獸在巡守海域留守,其他的視情況追擊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