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走了這麼多?”
肖不悔沒好氣道:“其中四個是爸故意讓他們進去的。”
她說的爸指的是劉國慶,肖仁聽的有點懵圈,合著魏宇挖了五個人,四個是間諜?
老頭子這手段有點高啊!
不過肖仁還是有點奇怪,魏宇的毛皮比劉家低了五十,挖走工人開出的價肯定更高,這樣一來,成本高了,收入低了,利潤肯定也就少了。
就這樣他還敢把場子開了劉家門前這麼光明正大對著幹,哪來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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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怕劉家豁上跟他打價格戰?
肖仁把疑惑說給肖不悔,肖不悔把毛巾扔到一邊,冷笑道:“他成本才不高呢,你都不知道他喂得什麼!”
肖仁疑惑道:“他不是用的你們的配料方法嗎,不跟你們一樣?”
“只是東西種類一樣,品質可完全不一樣。這麼跟你說吧,我們喂的雞肉最差的也是冷庫裡那種快過期的雞肉,他呢?他直接從養雞場裡收病死的瘟雞!還有,他是過了年走的,從場子建起來到現在不過四個月,他的那批狐狸卻快趕上我們這批成熟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肖仁心頭一動,猜測道:“他用了激素?”
肖仁以前聽肖不悔說過,很多養狐狸的人都喜歡給狐狸打激素,或者喂激素,這種激素可以催熟,一般狐狸長到成熟需要六個月左右,但打了激素以後,可以縮短到五個月,足足減了一個月的成長期!
對狐狸這種高成本養殖品種,縮短一個月的成長期,是能減少大量的飼養成本的。
但這種狐狸也是有問題的,很多飯店暗地裡會收狐狸肉,充當牛肉販賣,藉此賺取高額利潤,而一旦打了激素,這種狐狸肉被人吃了會引發一系列問題,最典型的就是小孩子提前發育。
肖不悔點頭:“對,所以他的飼養成本其實比我們低很多。而且問題不止這點,最大的問題還是客源流失,他養出來的狐狸跟我們成色一樣,皮販子完全可以買了他的,再打著劉家皮的名頭賣,但我們損失可就大了。”
“那你們怎麼打算的?”
肖不悔喝了口茶:“按爸的想法,是等他狐狸剝皮後,他要是敢把那些狐狸肉賣給飯店,就舉報他。但怕就怕他不賣,留著繼續喂。”
肖不悔說的“繼續喂”,是一種聽起來有點殘忍的飼養方法:把宰了的狐狸肉再餵給狐狸。
這種方法一般是那種打激素的養殖戶用的,畢竟給狐狸打激素雖然不違規,但若是賣肉的話那就得另算了,一旦查到罰錢還是很多的。
所以有些養殖戶就乾脆把狐狸肉打碎了,再混進食裡去,而肉裡的激素一直堆積著,餵了之後依然有效,還能省一點激素。
肖仁說道:“那你們想沒想過跟他打價格戰?”
肖不悔搖頭:“先不說他成本本來就比我們低很多,就算我們拼著賠本跟他打價格戰,他大不了今年不賣,屯到明年,我們總不能年年做賠本生意吧,你別看我們做的大,可流動資金需要的也多,真要跟他拼起來,撐不了幾年的,到時候他把屯的皮一把出手,照樣有錢繼續開場。”
肖仁想了想,的確是這個理,可若是照劉國慶那法子,也沒法對魏宇傷筋動骨,即便那魏宇真把狐狸肉賣給了飯店,舉報也只是一時之計,他吃上一次虧,下次肯定就不這麼幹了。
“那你們就沒想過照他的法子養嗎?”
肖不悔沉默了一會,說道:“想過,可是後來又想了想,覺得不能這麼做。雖然這些皮毛後期會做消毒處理,但若是你知道了自己身上穿的狐皮大衣,是用吃瘟雞長大的狐狸做的,你還會穿嗎?”
肖仁道:“可是人家哪知道啊,買的人都只認那些皮草品牌,又不認你們這些養殖戶,就算狐狸是吃瘟雞長大的,經了那些皮草大牌的手加工,人家也會搶著掏錢。”
“所以,我要做出一個品牌來!”肖不悔突然說道。
肖仁一愣:“你沒發燒吧,你連設計都沒學過,做哪門子的品牌?”
“不是服裝品牌。”肖不悔擺擺手:“我想做一個養殖品牌,就像那些出名的錦鯉漁場、神戶牛肉一樣,只要一提起來,就知道我們養出來的狐狸,皮毛是最好的。所以,我不能幹這種自毀長城的事。”
聽到老姐的豪言壯志,肖仁愣了半晌。
自毀長城?你們有長城毀嗎,就這小養殖場頂多算是長城上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他早就發覺了,肖家這一輩就他一個正常人,沒那實力,從不異想天開。這些哥姐們,一個個心比天高的,沒一個腦子正常的,肖不悔這個擱家裡養狐狸的都琢磨著養出個世界品牌來,不得了不得了。
肖仁思忖了一下,若是以前聽到這番話,他肯定要啐肖不悔一臉,但現在嘛……也不是沒有法子。
“你真想整個品牌出來?”
肖不悔一怔,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還以為他會毒舌一下,點點頭:“嗯,我知道不現實,不過你哥在的時候跟我說過,這是他的夢想,我想幫他實現,他爸媽也是。”
她說的哥,是肖仁的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