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手忙腳亂,總算是把五十人份的晚餐做好了,主廚顏卉也是累出了一身汗。
以前也做過這麼多人的吃食,但也卻沒覺得這麼累,大概是因為下雨的原因,很多事情都只能在棚子裡完成,不像平時可以在外面大展拳腳。
今顏卉做了清蒸魚、紅燒魚、燻肉炒野菜、各色烤肉,還有一大鍋薑湯,薑湯是巫醫親自煮的,她怕外出開荒的人會感冒,拿出僅剩的生薑,給大家熬了一鍋濃濃的薑湯。
這些生薑可是巫醫的命根子啊,平時那些毛孩子靠近一點,她都要把人家趕走的,現在居然全都奉獻出來,真是難得。
顏卉快被薑湯嗆人的味道逼死,吃食做好後立刻逃也似跑了出去。
巫醫的自尊心大為受挫,忙問還在棚子裡善後的午:“真有這麼臭嗎?跟逃命似的。”
可憐的午,一邊憋著氣還要一邊照顧巫醫脆弱的心靈:“沒有沒有,我覺得挺好的。”
“哼,沒一個實誠的,懶得跟你話。”
巫醫憤憤地,她當然也看得出來午的口是心非。
可憐的午,明明是一片好心,卻被巫醫無情嫌棄,她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插曲過去不久,開荒的人就陸續回來了,每個人都淋得跟落湯雞似的,身上泥濘不堪。
落和勇駕著一個雄性急衝衝地跑過來,連淋溼的獸皮都來不及丟下,一進門大聲叫巫醫:“阿姆,阿姆,快出來,河受傷了。”
原來是河,他的頭髮全貼在臉上,顏卉一時間居然沒認出來。
巫醫還在棚子裡熬薑湯,一聽到有人受傷,立刻衝了出來:“在哪,我看看,那個誰,快去把我的藥簍拿出來。”
河傷在腳上,在等巫醫的當口,一直在流血。顏卉趕緊拉過來一條趕緊的獸皮,讓河躺在上面,然後拿出獸皮帶子,在傷口上方扎住,免得河因為失血過多休克。
但是河的傷口裡面還有不少木屑,顏卉沒有工具,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顏卉剛忙完,巫醫就拿著藥過來了。她讓顏卉幫忙按住傷口,然後熟練地拿出特製的骨針,熟練地將木屑一根根剔來,一邊剔還一邊問:“就只有這個傷口嗎,其它地方還有沒有?”
顏卉仰長嘆,巫醫這心也太寬了,一個傷口就有得受了,要是再來個傷口,這人還能要嗎?
果不其然,河搖搖頭沒有了。巫醫把所有木屑都剔出來以後,又從簍子裡拿出用竹筒裝著的止血藥,把全部藥灑在傷口上,最後用乾淨的獸皮帶子進行包紮,河的命就算撿回來了。
顏卉佩服河是條漢子,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巫醫的骨針在他肉裡倒騰來倒騰去,而他硬是扛住了,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傷口包紮好後,他的頭髮都被汗水打溼了。
處理好河的傷口,巫醫才有時間問是怎麼回事,同時還瞥了族長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質問族長:“你在哪都是幹嘛的吃的,居然讓孩子受這麼嚴重的傷。”
老婆大人一發話,族長有點焉了唧的:“這孩子太實在了,哪個難就搶著幹哪個,這不大家好不容易把一棵大樹砍缺口了,這孩子為了讓大家省點力氣,就一個人去推那樹。”
到這,顏卉算是明白了。下雨地滑,河八成是腳上打滑,把樹推到以後,自己也連帶著摔了下去,這才把腳傷得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