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落入耳邊,葉菀言心痛又心疼,“寶寶乖,不哭了,可以告訴媽咪,姐姐得什麼病了嗎?”
謝京鶴被寵著慣著長大,幾乎沒怎麼哭過,像現在這樣大哭的情況還是一年多前。
也是個深夜,葉菀言接到了謝京鶴的電話。
“媽咪,怎麼辦……我找不到姐姐了……”
“她不要我了……”
當時,葉菀言根本不知道他口中的“姐姐”是誰,開口想安慰,但話還沒有說出口,那邊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碰撞聲響。
謝京鶴的哭聲在那一刻戛然而止,電話也被強行結束通話。
她親耳聽到他的寶貝兒子出了車禍。
那段回憶,她甚至不敢再去想一遍。
“姐姐她得抑鬱症了。”謝京鶴回。
“媽咪認識一個國外專門鑽研治療抑鬱症的團隊,他們在治療抑鬱症上有很豐富的經驗,我請他們來京城,我們一起給姐姐治病好不好?”
“不哭了。”
謝京鶴應,“好。”
“寶寶心情不好的話,電話可以掛著,媽咪一直在。”
謝京鶴抬手擦了把眼淚,“媽咪,我沒事了,您別擔心我,現在好晚了,我掛了,您睡覺吧。”
“好,晚安寶寶。”
“晚安媽咪。”
結束通話電話後,謝京鶴將床弄好,然後根據藥瓶掉落的位置,將藥瓶塞回大概的位置。
裝作不知道。
姐姐不告訴他肯定有她的原因。
他不必拆穿。
主臥收拾好之後,謝京鶴小心翼翼地將熟睡的沈霜梨抱回到主臥睡。
暗色中,他凝著女孩素淨清冷的臉蛋,眸中的心疼和憐惜快要溢位來。
白天。
謝京鶴懶懶散散地斜靠在沙發上,骨節分明的手上執著手機,看著發到手機上的調查資料。
原來,她不辭而別是有原因的。
她自殺了,躺在醫院不省人事。
而那段時間,他出了車禍也在醫院。
所以她不會來看他。
高三那年是重度抑鬱症,高三本就學業繁雜,而她在重度抑鬱症的折磨下考上了京大。
京大,華國排名第一的高等學府。
期間,她吃了多少苦,謝京鶴根本不敢想。
謝京鶴的眼睛又紅了,酸澀得厲害。
當年他躺在搶救室裡與死神搏鬥的時候,沈霜梨沒有來看他,他委屈、賭氣,也因此沒有調查過沈霜梨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謝京鶴又哭了很久。
眼睛都有點腫了,他用凍牛奶冷敷消腫,還偷偷拿著沈霜梨的化妝品化妝了,為了不讓沈霜梨察覺到他的異常。
沈霜梨睡了一整天才醒過來,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睜開的眼睛盯著天花板微微出神。
還好,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