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睡得安安靜靜的,精緻的眉眼清冷漂亮,臉色線條被暖黃色的光暈暈得柔和,少了幾分不近人情的冷感。
謝京鶴定定地盯了幾秒,沒忍住俯首低頭下去,堵上那張紅潤的小嘴。
潮熱的窒息感襲來,睡夢中的沈霜梨眉心微微蹙起。
幾秒後,沈霜梨生生被吻醒。
知道沈霜梨醒過來了,謝京鶴的吻便順著嘴角轉移到散發著香氣的脖頸間。
沈霜梨剛想開口問什麼,脖間便傳來陣陣滾燙的濡溼感,她怔住。
是眼淚。
謝京鶴埋她脖子間哭了?
謝京鶴一抽一抽地吸著鼻子,使勁地蹭沈霜梨,像一隻撒嬌打滾的小狗,低低的嗓音透著滿腔委屈,
“姐姐你冤枉我了……”
“我沒有叫女生學狗爬,是你當時的角度問題看成我拴著那條鏈子了,我也沒有停掉張旭柯他媽的醫藥費,是我跟他做了個交易,他自願同意後,我幫他媽擔負醫藥費……”
“姐姐我好委屈,我被你冤枉得慘……”
他的嗓音雖然帶著鼻音,但字字清晰,沈霜梨聽得一清二楚,她皺了皺眉頭,“什麼?”
“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我給你看證據。”謝京鶴從沈霜梨的脖頸上抬頭起來。
片刻後,沈霜梨看完證據,她抿緊唇,看向謝京鶴,“對不起。”
“沒關係,我不怪姐姐。”
“只是姐姐寧願相信一個外人,而不願意相信我,我很難過……”
謝京鶴眸底透著微不可覺的執拗的暗芒,他對這件事情很在意。
“我們畢竟談了幾個月,難道我在姐姐心裡就是這種壞人嗎?”
憂傷失望的語氣,卻是在字字句句逼問。
沈霜梨垂下眼睫,手指蜷縮收緊,嗓音很輕,“不是……”
“那姐姐為什麼信他不信我?”
一年時間沒見,很多東西會改變,包括人,一年重逢,謝京鶴前期一直在逼迫她,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劣根性,前期他對她的強迫讓她相信了眼前看到的一幕。
纖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打下沉重陰影,沈霜梨沉默了幾秒,“對不起。”
下巴被男人的一隻手抬起,沈霜梨對視上謝京鶴的眼睛。
他瞳眸中覆著一層薄薄的水霧,在燈光的照映下,更顯得晶瑩剔透,眼尾很紅透著溼潤,濃密的睫毛被淚水濡溼成一撮一撮的,滿腔委屈的樣子像一隻落水小狗。
“那姐姐你對我的心動值還在嗎?”他問。
在謝京鶴心裡,那點兒心動值堪比他的生命,他很稀罕。
“你還喜歡我嗎?”
這話問住了沈霜梨,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高中的時候,沈霜梨是喜歡謝京鶴的。
憑著那張牛逼哄哄的臉,謝京鶴當時有個外號叫“把妹王”,女生們都在說喜歡上謝京鶴就像呼吸一樣簡單,事實也確實是這樣。